“你,你!”吳榷指著謝玖,大約是氣的狠了,身上發抖卻說不出話來。
謝玖掀開眼皮子看了她一眼,不由蹙眉。
“侯爺這是怎麼了,幾日不見,竟患上了口吃之症?妾身不在府裡,這些下人照顧的,也太不儘心了,陳管家呢?”
邊說,眼神在一眾下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管家陳順的頭上。
陳順頓時覺得嗓子發緊,僵硬的往前上了一步。
“奴才在。”
“我隻當你死了呢。”謝玖淡淡道,“我不在這幾日,聽聞侯爺就病了幾日,你也是侯府經年的老人了,連侯爺都照顧不好,還當著管家的職,如何能服眾?”
聽得她說這話,陳順以為謝玖要奪了他的權柄,心裡一慌,趕忙向吳榷眼神求救。
吳榷這會子緩過來了些,見謝玖回來便是一副女主人的模樣,心裡的火就蹭蹭冒。
當即冷哼道,“你在這裡擺什麼架子!”
其實他想直接罵人的,但抬轎子的太監們都還在呢,當著宮裡人的麵兒,他有些不敢張嘴。
“侯爺這是什麼話,我身為這侯府的當家主母,難道教訓府中奴才,也使不得麼?”謝玖抬手,晴芳立即上前,扶著她從軟轎上下來。
謝玖從容站定後,才又道,“我也是關心侯爺的身體,侯爺素日就是太過寬和了些,才縱得這些刁奴不知天高地厚,做事不用心,陳順是府裡的管家,上上下下的奴才都看著他做事兒呢,今日輕縱了他,還如何立規矩?”
“你究竟想做什麼。”吳榷咬牙切齒。
“自然是,家法伺候。”謝玖微微一笑,旋即麵色陡然冷厲起來,“春容,將陳順摁住了,給我打!”
一聲令下,春容立刻招呼旁邊的家丁上前,這些人原還看吳榷的臉色,不敢動呢,但這會子被謝玖的氣勢給震懾住了,不敢再猶豫,上前就把陳順給摁在了地上。
有更機靈些的,已經拿來了行家法的鞭子,遞到了春容手上。
“得罪了,陳管家。”
春容道了這麼一句,而後便是毫不手軟的揚起了鞭子。
她知道,謝玖這是替她出氣呢。
上次她回府取東西,吳榷便是吼著叫著的,要人把她摁住了打,雖說最後沒敢下手,但也是叫人心裡膈應的很。
而今日,她就要還回去。
吳榷不敢動春容,可謝玖卻敢把陳順往死裡打。
很快,廳裡便響起了陳順的哀嚎聲。
偏謝玖像是聽不見一般,還柔聲同他講話。
“侯爺您瞧,這些都是皇上賞下來的東西,妾身都不知道該如何謝恩了,您說,怎麼辦才好呢?”
邊說,麵上帶著幾分苦惱模樣,指了指軟轎後頭。
約麼二十來個太監,手裡捧著或抬著大大小小的盒子箱子,瞧著便知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看著眼前這些東西,還有謝玖那張嬌豔如花的臉,吳榷隻覺得自己要瘋了,恨不得立馬將這一切都砸個粉碎。
偏他不能,偏偏,他必須忍著。
陳順的哀嚎聲還充斥在耳邊,吳榷甚至覺得自己臉上都跟著火辣辣的疼,似乎春容手裡的鞭子不是落在陳順的身上,而是落在他的臉上。
到底,他還是承受不住這般屈辱,鐵青著一張臉,拂袖離去。
他都逃了,謝玖也沒了繼續折騰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