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住安寧郡主纖細的手腕,用力一拉,將她穩穩地拉到了自己的馬背上。隨後,他一手環抱住安寧郡主,防止她跌落,另一手則迅速而精準地抓住了那匹受驚馬的韁繩。
隻見他動作嫻熟,手法利落,幾下便穩穩地製住了那匹狂暴的馬匹,將其馴服得服服帖帖。
待那駿馬終於平息了躁動,薛逸飛的眼神中滿含關切,輕聲細語地詢問著:“郡主,您無恙吧?”
安寧郡主猶自沉浸在方才的驚魂之中,麵色蒼白如紙,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還好,多謝。”
她緩緩抬眸,薛逸飛那俊朗非凡的麵容映入眼簾,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微妙的漣漪,情愫暗生。
而在另一側,簫景宸始終如影隨形地跟在陳隨心的馬後,不曾有過絲毫爭搶之意,甚至在某些時刻,還會故意將已穩穩握在手中的球,巧妙地傳給陳隨心,仿佛這場遊戲,他隻是個默默鋪路的引路人。
這一幕,即便是站在場邊觀戰的眾人,也察覺到了簫景宸的不同尋常,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聲四起。
此刻,沈禾的心神全然係於沈嬌與蕭景壬之間,她如影隨形,緊咬不放。
沈嬌輕輕遞給蕭景壬一抹眼神,無需多言,兩人心中已然明了。
馬背上的他們默契地調轉方向,一左一右,宛若兩道堅固的壁壘,將沈禾牢牢地圈在了中間,令她動彈分毫不得。
“姐姐!”就在這緊要關頭,蕭景遲騎著馬疾馳而來,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與慌亂,“姐姐,我的馬兒像是失了魂,完全不聽我的使喚!”
說著,蕭景遲緊緊拽著韁繩,看似漫不經心地一側身,卻巧妙地與蕭景壬的馬兒輕輕一撞,將這突如其來的“阻礙”悄然移開,自己則順勢與沈禾並肩馳騁,仿佛一切隻是巧合般自然。
蕭景壬狠狠瞪了蕭景遲一眼,目光中滿是不悅,卻見他騎在馬上,動作笨拙得令人發笑,心中更是一股無名火起,索性轉過頭去,不願再搭理。
那邊,蕭景遲手中的球杆仿佛成了無頭蒼蠅,胡亂揮舞,卻在不經意間,竟奇跡般地截住了沈嬌巧妙傳來的球,隨後一杆揮出,球穩穩落入洞中,引得周圍一片錯愕。
此後,無論是蕭景壬精心策劃的計謀,還是沈嬌巧妙布置的陷阱,在蕭景遲麵前都如同虛設。
時而馬兒仿佛突然失了靈性,對他的指令置若罔聞;時而他手中的球杆又似被無形之手牽引,胡亂一揮,卻每每能恰到好處地將球傳給沈禾,或是再次上演那不可思議的一擊入洞。
蕭景壬隻覺胸中一股悶氣難以抒發,如同重拳出擊,卻打在了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之上,力道全失。
沈禾穩穩接住飛來的高爾夫球,目光轉向蕭景壬的那一刻,胸中仿佛被一股洶湧的恨意填滿,直至四肢百骸。
她毫不遲疑地揮動手中的球杆,動作中帶著一股決絕的力量,那球仿佛承載了所有不甘與怒火,劃出一道淩厲的軌跡,直逼蕭景壬而去。
球杆與球接觸的瞬間,發出了一聲清脆而震撼的聲響,回蕩在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
蕭景壬的臉色在那一刻凝固,他未曾預料到,沈禾眼底翻湧的恨意竟會如此猛烈。
心中暗自驚呼:糟了,定是適才與阿嬌那番不經意的親昵之舉,讓沈禾誤會了。
眼瞧著那球疾如流星,轉瞬即至,直指蕭景壬而去,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旁的蕭景遲猛然揮動手中長杆,高聲笑道:“三哥,瞧好了,球兒來也!”
隻見他動作瀟灑,杆影如風,於電光火石間將那本要擊中蕭景壬的球輕輕巧巧地攔截下來,隨後手腕微轉,球兒便如同被賦予了靈性,軌跡驟變,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徑直落入洞中。
至此,沈禾一隊的勝利已是板上釘釘,再無懸念。
場上眾人幾已儘數立身,目睹著這難以置信的勝利,掌聲轟鳴,如潮水般洶湧。
沈嬌瞪大了雙眸,滿是不可置信地望著沈禾胯下的駿馬,心中驚駭萬分。這怎麼可能?她分明已將沈禾的馬做了手腳,為何此刻卻安然無恙!
猛然間,沈嬌的視線落在了一旁的安寧郡主身上,電光火石間,她恍然大悟,定是沈禾暗中又將馬匹換了回來。
此刻,沈嬌對上沈禾那滿載勝利光芒的眼眸,一股怒火湧上心頭,她憤然地將手中的球杆擲於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隨後,帶著滿腔的憤懣與不甘,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