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的梁宮之中,氣氛卻有些壓抑。
“混賬!一個區區南安國公主,拿著朕的旨意耍威風,還給你們辦案使絆子?”梁皇周淵將陳公公遞上的茶盞狠狠砸在地上:“現在想讓我們護送?她也配?!”
周楚跪在階下,不敢言語。他剛剛請奏了一句,父皇就不知抽了什麼邪風發起怒來。
目光掃過另一端跪著的嘴角微翹的周秦風和薛京兆,周楚便明白了三兩分。
“來人呐!將南安皇後和公主給朕抓回來,既然他們不要這顏麵,朕就不賞了!”
陳公公聞言,與周秦風眼神遞了個滿是勝利的眼神,後者高呼領命,便退出殿外。
就在這時,突然處傳來一陣跑步聲。
“邊關急報——”
周淵急忙打開軍報,看完後猛地跌下台階:“快著人將周統領叫回來!”
他坐在台階上,手指輕按雙目穴位緩解頭痛:“老二,你看看吧。”
周楚上前結果軍報,上麵寫著:哲渾族滅,綏遠大軍直抵北境,歲供要求再續三年。
“父皇,連年征戰加上水患四起,眼下國庫空虛,歲供隻能指望南安國。”
“所以朕剛剛叫周統領回來,這淵水之盟,還得繼續。”
“我們可是要去派人護送南安皇後公主以維護邦交?”
“沒讓人去抓她們回來,已是給足了南安臉麵!還派人去護送,咱們大梁的臉還要不要了?”周淵說著,拍著周楚的臉頰怒斥。
周楚低頭不語,望著地麵的雙眸火焰滔天,攏在袖中的雙拳狠狠抵著地麵。
父皇向來偏心太子,就算他為國為民做再多,也總是因政見不合而承受君父斥責。
悻悻出宮時,已是深夜,周楚見柴林坐在馬車前等待。
“送本王回府後,你親自跑一趟客棧,告訴趙婉兮,水路護送之事,父皇不同意。”
“殿下待這南安公主真是不一般。”
“不過是時局紛亂,父皇和太子皆敵視南安,本王借機拉攏,尋機利用罷了。”周楚靠在車內軟枕上,勾起一抹冷笑:“不過她若能覺察到這份特殊,倒也不錯!”
大梁北境,綏遠軍就駐紮在梁國邊境的瓦城外,此時綏遠軍營中,生起無數火堆,一片肉香縈繞。
元熠帳前支起一口湯鍋,奶白色的湯汁翻滾,薄薄的鮮羊肉片燙的發白,秦剛見火候合宜,將一把青菜丟了進去。
“程軍師快嘗嘗!”秦剛熟練地盛了一勺肉片倒在程儒的碗中,表情恭恭敬敬。
程儒見秦剛給自己盛了滿滿一碗肉,而剛剛燙好的那一把蔬菜,大半都由秦剛撈給了對麵的元熠。
“你這‘夥夫’也太偏心了!”程儒指著臉上爆出的紅痘:“自從哲渾滅族以後,咱們是天天吃肉,你看我這臉都吃成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