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將軍的傳速極快,轉眼便來到了使團麵前。
馮遠征帶領一眾將士,向郭皇後和趙婉兮請安。
郭皇後剛剛命令大家平身。
還沒有和馮遠征說上話,便聽到一聲桀驁的嗤笑。
“就坐這窮酸破船,也不怕丟了我們南安的臉?”
趙婉兮聽到這個聲音,氣得渾身打顫。
這正是他前世的丈夫,馮將軍的兒子,那個時常因對趙婉寧愛而不得便家暴她的人渣。
元熠注意到趙婉兮的變化,上前一步卻引起了馮恩寶的注意。
“你們倆又是什麼東西?在老子麵前戴著破簾子作甚?”
“這兩位是本宮的救命恩人,也是這一船人的救命恩人。”
郭皇後緩步向前,她的聲音不大,但卻充滿威嚴。
“逆子,還不快道歉!”
馮恩寶梗著脖子,正要不情不願地對郭皇後下跪磕頭。
郭皇後沉聲道:“本宮無需你的道歉,你冒犯的是方公子。”
“道歉就不必了,隻是勞煩小將軍幫我們把藥材抬過來,便算化解了這樁恩怨罷。”
主意是元熠提出來的,程儒卻很快心領神會,偷偷在一旁低眉淺笑。
趙婉兮也很配合地抬手一指:“方公子舍命為母後擋刀受了重傷,這是我為了答謝準備好的藥材。”
馮遠征對著馮恩寶的屁股飛起一腳:“小兔崽子!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
馮恩寶不敢和老頭子硬碰硬,隻得不情不願地向小船挪去。
趙婉兮挽住馮將軍的手臂,委屈又帶著點撒嬌的聲調說道:“這幾日在船上又累又怕,我幾乎沒有睡過整覺。”
自從認了親後,馮遠征於郭將軍之情、於結拜之禮,都將趙婉兮視作子侄。
馮遠征看著她烏青的眼底,再看看全須全尾被帶回來的剩下的南安使團。
一路有人追殺,此中艱辛自不必說。
他有些心疼地道:“回家了便什麼都不用怕,舅舅為你守著,讓那臭小子去搬藥材,咱們先回大船去!”
馮遠征與一眾南安使團正在敘舊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響起一聲慘叫和落水的聲音。
那聲音很是耳熟。
馮遠征嚇得連忙帶人趕出來,一打眼就看見在水麵上掙紮的馮恩寶。
以及小船上驚惶無措的程儒。
“小將軍!小將軍!你沒事兒吧,你快抓著這個杆子上來呀!”
程儒嘴上喊著救人,手中的棍子卻狠狠向下捅了兩下。
“老將軍!您快救救小將軍吧!
我們這船年久失修,沒成想小將軍剛剛站的那塊木板鬆動,他一個沒站穩就掉到海裡去了。”
馮遠征連忙帶人營救,手忙腳亂地把馮恩寶撈了上來。
“小寶,小寶快醒醒。”馮遠征焦急地喚著兒子。
趙婉兮心中冷笑,馮將軍一生英勇。唯一一個致命汙點,便是他的兒子。
馮遠征見兒子暈厥,溺水之外,身上還傷痕累累,轉頭怒視著元熠。
元熠正猛地一跺,又踹飛了一塊船板。
“這也太不結實了,誰給咱們修的船啊?回去一定找他好好理論理論!”
元熠和程儒插科打諢地把馮恩寶落水之事蓋了過去。
馮恩寶惹人在先,又莫名落水在後,毫無證據,馮遠征隻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