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點頭,繞過這個話題,又和她談了一些關於媽媽的身體情況,以及各項檢查,基本都符合術前的條件。
等從辦公室出來,葉然又去了一趟病房。
她沒再換防護服,所以也隻能隔著門,透過上麵的玻璃遠遠地看看,媽媽還在睡著,臉色還是那麼憔悴虛弱,身邊堆放了幾台器械設備。
“媽媽……等我。”
葉然輕喃了一句,強忍著滿心的不舍,轉身而去。
走出了醫院,她才感覺真正的無助,一下大腦天旋地轉一般的魂不守舍。
錢,這個字好寫也好說,但為難的時候是真讓人犯愁難辦。
她沒有什麼資產,也沒有什麼首飾可以變賣,身邊能張口借錢的人……也沒有。
關係好的幾個朋友閨蜜,都隨著她盲目地嫁人,為了照顧車禍重傷的老公,一邊放棄工作,一邊放棄社交,也漸行漸遠地不怎麼聯係了。
至於親人……
她爸爸忽然離世後,那些親戚基本上就和媽媽斷了聯係,後來聽聞她媽媽又身體抱恙,一個個都怕借錢躲得遠遠的,即便大街上見麵了也視而不見。
葉然都沒有他們的聯係方式,也不能厚著臉皮地挨家去找。
該怎麼辦?
去哪裡籌錢。
難道真的一分都拿不出,還需要從陸家那張卡上拿錢嗎?
那她這段時間所做的努力,又算什麼?雖然一切都抵不過媽媽重要,但兩天的時間裡,葉然還是想努力拚一把。
但事實擺在眼前,她方知走投無路。
就這麼心事重重又壓力滿滿的走在路上,葉然都不知道自己狀態有多差,直到大腦眩暈的厲害,她再想做什麼,但也晚了。
強撐許久的身體,到底經不住內心的焦躁,亦如秋末冬初樹上的一片葉,翩然地將最後一根神經碾碎斷裂,整個人也昏厥地癱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另一邊。
唐依依坐著輪椅來到了公司,所有人都勸她應該在醫院或者家裡好好修養,等骨折的腿傷好了再來上班,但她堅持說自己沒事。
但她回到了崗位,也沒人敢真的派遣安排給她工作。
就這樣,度過了清早的忙碌,所有人也都認真的做著手邊的事,唯有唐依依,無所事事的翻閱著手邊的一份文件。
那是她自己準備的,一份項目的大概詳情資料。
她等啊等,終於等到副總從陸凜深的總裁室出來了,她按著電動輪椅剛想進去,手機忽然響了聲。
看著裡麵收到的消息,唐依依滿意地勾唇,眼裡狡黠的光束儘顯陰險。
葉然,我看這回誰能救你……
她心裡嘀咕了一句,嘴角淡淡的笑容,透著篤定,也按著輪椅進了總裁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