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的小區,寂靜又沉寂。
零星的路燈,光亮範圍不遠,朦朦朧朧的。
那台邁巴赫也不知道停靠在樓旁多久了,雖然始終沒熄火,卻也無人注意。
此時冷不丁的車門被推開,陸凜深長腿大步的走下車,也沒暴躁地做什麼,冷淡的臉色諱莫陰鬱,隨著光線的不清晰,也讓人看不清什麼。
他就隨意的一手關上了車門,然後頎長的身形倚著身後的車子,一身素黑的西裝和大衣,襯托的臉龐白皙,薄唇咬著一根剛點的煙,一頭濃密烏黑的短發,隨著夜風的掠動,跟燃起的煙霧相交,忽明忽暗的仿佛蠱惑人心。
葉然看著這樣的他,瞬間心臟好像被什麼重重地擊打了一下。
她預感到不好,也躊躇地想要做些什麼,說些什麼。
但偏偏這個時候,陸凜深輕揚著下巴,修長的手指拿下嘴邊咬著的煙,動手彈了彈煙灰,低沉的嗓音也緩啟:“葉然。”
清清淡淡的兩個字,一聲呼喚,像是許久不見的好友,又似久等還不歸家妻子的丈夫,有些曖昧的渾然不覺。
“怎麼回來得這麼晚?”陸凜深又補了一句。
葉然呼吸霎時有些停滯,很不自然地捏著指尖,斟酌片刻才開口:“你……你怎麼在這裡?”
她在仁康離職後就從職工宿舍搬走了,這幾天也沒聯係彆人,除了陶靜,沒人知道她在這裡。
陸凜深怎麼會知道,還找了過來。
“你是我老婆,你在哪裡,我不就該在哪裡嗎?”陸凜深回的稀疏平常,恍若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隔閡,仿佛就那般天經地義一樣。
他看著葉然驚詫的眼瞳緊縮,又扯唇輕然一笑,邁步走來,握住了她的胳膊,順勢就將她扯進了自己的懷裡,十分親昵地摟著。
“我們又不鬨分居,一點小事,你還和我生氣嗎?”
陸凜深輕緩的話語,震懾刺激著葉然混亂的心。
又來了。
又開始演了。
葉然最受不了他這樣,以前是抵抗不住,現在是煩擾不堪。
“不是生氣的問題。”葉然一把就想推開他,卻被陸凜深牢牢地桎梏著,她根本無法動彈,無措地隻能道:“陸凜深,我們離婚了……”
沒讓她說下去,離婚兩個字就像是刺耳一般,讓陸凜深眸色倏地一沉。
他扣著她肩膀的手力氣放重了一些,低著頭,還是用慢條斯理的輕緩嗓音:“離什麼離?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總把離婚掛嘴邊做什麼?好了,不鬨了。”
“你!”
葉然說不過,也掙脫不開,一時就有些氣不過。
“那個打擾一下……”
始終站在沃爾沃車旁,與葉然近乎同時下車的蕭天潤,不太合時宜的適時開口,眸光複雜地看著陸凜深,夜晚的光線不是很明朗,他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你是陸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