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眼淚一湧而出,引得周圍的賓客們跟著憐憫起來,頓時議論紛紛。
“是啊,既下水救了人就得負責。”
“有心上人也不可如此。”
......
眾人圍攻之下,謝曜皺著眉,為難的點頭應了秦氏:“望舒他日定會上門迎娶宋姑娘,還望諸位莫要因此牽連了謝府門楣。”
一場鬨劇就此結束,謝琰早已獨自離開,回府的車廂裡隻剩下宋芸昕和謝曜二人。
看著謝曜向來清澈的眸子此刻黯淡無光,一身**的滿是狼狽,正呆呆看著車窗外,
宋芸昕心裡也說不出來的難受,謝曜是被無辜牽連進來的,本是秦氏給謝琰設的局,眼下卻讓謝曜入局背了鍋。
“尋春,找到了嗎?”
她試著與他搭了句話,謝曜隻是搖搖頭沒去看她,淡淡道:“以後不找了。我即將娶妻,將她找到也無法給她一個名分,倒不如放她自由,希望她莫要像我這般,定要嫁給真心所愛之人。”
宋芸昕心中好似被人撓了一把,隱隱感覺愧對於謝曜,又不知從何彌補,隻能眸光閃爍著看著他,不再多言。
馬車入了府門,謝曜失魂落魄的竟都忘了與宋芸昕行禮,便渾渾噩噩朝自己院中走去,宋芸昕看著那背影,深深吸了口氣,長歎一聲。
卻不知,此刻的謝曜眸子精亮,嘴角正勾起一絲得意的笑。
近來宜蘭居的那對壁人實在羨煞旁人,該給他們加些新鮮感了。
※
一連幾日,謝琰沒再來過宜蘭居,宋芸昕也曾去景瀾院找過他幾回,得到的皆是世子正在準備去太行山剿匪公務,抽不開身。
興許真是太忙了,畢竟去那麼遠的地方,還需麵對窮凶極惡的山匪,準備完善些自然是最好的。
趁著清閒,她先是去小廚房親手做了幾斤肉乾,裝進陶罐再細心地用蠟封好罐口。
聽聞太行山當下氣候相對京都要寒涼許多,宋芸昕又想給謝琰縫製幾套保暖的羊絨衫,擔心來不及縫製好,她熬了幾個通宵,可眼看著明日便要出征,他卻絲毫沒有來與她告彆的意思。
她左等右盼,始終不見心中所想之人。
這日正抑鬱寡歡地坐在宜蘭居的秋千上,懷裡抱著已長得半大的綿綿,憂思道:“你說他又怎麼了?”
“喵~”
綿綿好似安慰般地在她身上蹭了蹭。
宋芸昕秀眉微蹙,想起這秋千,謝琰曾說鳶影姑娘也喜歡秋千。
隨即,倏地站了起來,莫不是他果真是那朝秦暮楚之人?對每個人女子都不長情?如今對她的新鮮勁兒已過,便厭倦她躲避她了?
思及此處,她覺得悶在院中等他,不如出去走走,哪怕是去文韜武苑騎騎馬也好過當一個深閨怨婦。
可剛出府門,便迎麵跑來一個孩童,飛快地將一張紙塞進她的手心,扭頭便逃了。
齊嬤嬤嚇得正要攔住那孩子,卻見宋芸昕打開紙後,神色一怔,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對車夫說了一句:“現在去灞水的畫舫。”
說完心神不寧地坐上馬車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