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大哥先去等等父王。"
項淵的聲音很輕，他伸手扶住對方的肩膀，動作溫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下一刻，寒光乍現。
沈璃瞪大了眼睛，看著項淵手中的匕首沒入他兄長的胸膛。鮮血噴湧而出，濺在項淵蒼白的臉上，他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你"
那將領不可置信的看著項淵，緩緩倒下。
周圍的殘兵發出驚呼，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項淵已經抬手示意。箭雨傾瀉而下，慘叫聲此起彼伏。
火光中，項淵站在屍山血海之間，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上的血跡。
他回頭朝馬車望過來，目光正好對上沈璃漲紅的雙目。
馬車簾子被掀開，冷風灌了進來。沈璃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看著項淵走進來，他身上還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嚇到了？"
項淵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撫摸她的臉頰。他的手指冰涼，帶著未乾的血跡，
"彆怕，我不會這樣對你。"
沈璃驚恐的眸子恨恨盯著他，那冷漠至極的氣息籠罩著她，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隻要你乖乖地，永遠留在我身邊，我就永遠不會傷害你。"
一個連自己親生兄弟都能下手的人，他對外人豈會有任何憐憫？
“你是不是在擔心謝琰？”
項淵看著她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伸手輕輕擦去，溫柔說道“放心，我的目標不是他，我還要借他之手呢。”
說完，他忽然又將沈璃摟進懷裡。
“璃兒，我給你的兄長報仇了，現在我也沒有兄長了。”
軍隊繼續朝陽武城前行，這次項淵沒有騎馬，而是一直坐在馬車裡。
摟著沈璃似是睡著了，他的呼吸平穩，手臂卻依然緊緊箍著她的腰，像是怕她在睡夢中逃走。
月光透過車簾的縫隙灑進來，在項淵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沈璃看著他的睡顏，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東方泛起魚肚白之時，大軍行至正在交戰的陽武城。
陽武城牆上，大殷二皇子看到了那支疾馳而來的軍隊，看清旗幟上的"蜀"字時，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快！打開城門！“二皇子激動的大喊，”是大哥的援軍！"
沉重的城門緩緩打開，項淵的軍隊魚貫而入。
"大哥！"
二皇子快步迎上來，看到馬車裡下來之人後麵色一愣。
“你？”
項淵眼眸微微一睜，笑道“二哥，不認得我了。”
二皇子這才晃了晃神，他不認識的弟弟，那便隻有那個被扔到大殷長大的老四。
項淵目光越過二皇子的臉，徑自登上城門，朝城外的殷軍望去。
千軍萬馬之中，謝琰銀甲沾血與他遙遙相望，眼中一閃而逝的詫異後，便隻剩無儘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