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壽茫然搖頭,這又是哪一出。
徒單章解釋道:“張玉這廝比俺差一點,卻也是個豪傑,他敢駐紮在漣水縣以對宋國,絕不是浪得虛名。
但他在對麵忠義賊的攻勢下,竟然連消息都沒傳出來,就全軍覆滅了,你說這忠義賊,這飛虎子能是靠小聰明就能殺掉的嗎?”
“俺且問你,這麼多人埋伏,埋伏在哪裡能不被斥候發現?堵在山口的軍隊是弓手土兵還是你的莊戶,又或者是俺的甲騎?你們能擋住飛虎子嗎?俺在山口堵住,豈不是成了正麵大戰?俺又為何聽你的用計?
退一萬步來說,飛虎子畏懼了俺,四散而逃,這山山水水的山間小路遍布山溝子,俺的精銳甲騎,如何去追?
你他娘的給俺再想!”
說到最後,徒單章聲音轉厲。
朱天壽汗如雨下,沉吟片刻說道:“那來通報之人說,忠義賊不會在後日一天就行進這五十裡官道,這五百騎是要在明日出發,夜間紮營養精蓄銳之後,在後日時一鼓作氣……”
剛說到這裡,一本書卷已經迎頭砸來。
“如此重大軍情,為何一開始不說?”
徒單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投下一片陰影。
朱天壽捂著額頭,愕然看向對方。
他跟沂州那一夥子豪強不一樣,何伯求那是真的間接參與過二十年前那場聲勢浩大的北伐,而其他那些遼東漢兒、女真人也都是打過仗的。
一句話來說就是,彆管沂水豪強水平怎麼樣,最起碼他們都是吃過見過的。
可朱天壽沒有。
他不通軍事,他不知兵!
這並不是在說他很蠢,沒準朱三郎經曆過一次戰陣,就能立馬開竅,成了天下名將也說不定。
然而此時此地,朱天壽並不明白這些,他沒有能力篩選出管崇彥給出的信息究竟哪些是真是假,究竟哪些重要,哪些無足輕重。
所以,朱天壽麵對徒單章的暴怒時,徹底慌亂無措了。
徒單章在朱天壽麵前來回踱步,良久之後才盯著對方說道:“你沒有問那跟你交通的賊廝,他究竟在何處紮營吧?”
“沒……沒有……”
“還好你沒有蠢到這種程度。”徒單章長舒一口氣:“朱三,你是本地人,你可知曉這五十裡山水路之間,有哪裡是能讓五百人馬屯兵之所?”
“有……”
“不是五百人,是五百人馬!”
“有幾處。”
“那還不速速派遣好手去探查?這也要俺教你嗎?”
朱天壽慌忙磕頭,想要退下,卻又被徒單章叫住:“等等……”
這廝不知兵的,由此可見,他麾下的好手再強,也不會通曉軍事,如何探查?
如此想著,徒單章大聲喊道:“喚石盞赤明來!”
少頃,一名沒有髡發卻梳著辮發的披甲壯漢走來,也不說話,隻是向徒單章躬身行禮。
“赤明,你帶著你麾下的漢兒郎們,選十幾個機靈的,跟著朱三一起去探查軍情,注意包襆頭,彆漏了女真國族的身份。”
石盞赤明重重應諾:“得令!”
這個遊戲的難度是不是有點過分,我為什麼還是打不過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