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山猴子來得好快……”
冉青看著再次安靜下來的樓梯間,喃喃自語。
山猴子不但來得快,去得也快。
這次邪主要的四顆眼珠冉青都付完了,山猴子們直接消失無蹤,沒有留下糾纏。
隨著山猴子離去,樓梯間的燈泡又亮了起來,昏黃黯淡的燈光再次灑在冉青臉上。
六嬸在後麵瞥了一眼,道:“你快回去換衣服,記得把肚子吃飽。今晚搬屍體可是個體力活。”
說完,六嬸又對客廳角落裡趴著的狗道:“你跟著一起。”
那條病懨懨的狗連忙爬起來,夾著尾巴跟上了冉青。
冉青回頭向六嬸道了彆,動作很輕的關上李紅葉家的大門,就這樣背著書包、帶著狗離開了。
他身上的校服全是血汙,但三中的校服本就是黑白條相間的運動服,上衣黑色占比很大、褲子則完全是黑色。再加上天黑,旁人就算站在冉青麵前,隻要不去刻意觀察,也不會有人察覺到他身上的血汙。
但保險起見,冉青還是把沾血的外套脫了下來,隻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灰色短袖。
背著書包,帶著六嬸的那些道具,冉青走出了李紅葉家住的老舊住宅區。
深夜的月照街頭,一如既往的冷清空蕩,沒多少人在外行走。白天的霧已經散去,黑暗籠罩著城區。
人民路上的兩間酒吧舞廳,遠遠的能夠看到霓虹燈閃爍的迷離燈光。
冉青遠遠的繞開了那裡,朝著清園路棚戶區的出租屋走去。
披著狗皮的女孩跟在他身邊,四足著地的行走著,絲毫看不出人的影子。
就這樣走了一會兒,看著四下無人,冉青忍不住詢問:“你變成這樣多久了?”
正在走路的狗愣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冉青,它似乎在遲疑思索。
數秒後,狗搖了搖頭。
“記……記不清了……”
狗皮下麵,傳來了小女孩猶猶豫豫的回答聲。
她的聲音聽著有些迷茫,似乎自己也不清楚。
冉青見她這次居然沒有跑,頓時鬆了口氣。
看來剛才在李紅葉家裡的時候,這女孩不是被冉青嚇跑的。是在六嬸麵前不敢和冉青說話?
冉青又問道:“那你的名字呢?你的名字你記得嗎?”
冉青很想知道如何稱呼她,總不能一直喊她狗吧?
把一個鮮活的女孩當成狗,他總覺得怪怪的。
可冉青的這個問題,又讓女孩愣住了。
她愣在了原地,呆滯的思考了良久,似乎這個問題無比困難。
半響後,她才抬頭看向冉青,道:“不記得了……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
女孩呐呐道:“但嬸嬸喊我小棉花。”
冉青聽得詫異:“小棉花?”
這是什麼怪名字……
這名字是六嬸取的,但牂牁地區的老人取名,一般都喜歡取什麼小紅梅、小紅豔、小春梅之類的。
小棉花這種怪名字,冉青還是第一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