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問母親屍體的事,也能問六嬸遇到的麻煩,說不定還能弄清楚李紅葉的死因……
擺在少年麵前的,是如迷霧般詭譎複雜的狀況。
而唯一能解開這團迷霧的鑰匙,便是那個昏睡在醫院病床上的男人……
鬆林裡,聽到少年的提問,正在填土的六嬸冷笑了一聲。
她重重的往泥坑裡拋了一捧土,道:“怎麼?才剛跑了兩步,就又想飛了?”
“現在屍體燒了,直接進去倒是可以,反正你那個女同學已經變弱許多。”
“但你娃子從昨晚到現在,一天之內連續用了三次儺戲麵具……真當邪主是大好人、來幫你不要錢是吧?”
“你現在不但中毒後全身刺痛,還感覺手腳酸軟、疲乏無力對吧?”
六嬸用力的往麵前填了最後一鏟子土,走上去用腳開始壓實,隨後將鬆林裡的那些乾枯鬆針扒拉過來、蓋在這片鬆動的新土上。
說道:“先回去好好休息幾天吧,就你現在這鬼德性還敢再用儺戲麵具,不怕邪主把你吸乾?”
“我也要準備一下,雖然你那個女同學屍體燒了以後,力量會變弱許多。”
“可想要活著進去活著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事,這幾天得好好準備東西。”
“順便也給你娃子治治傷,你從明天開始,每天下午放學後來我那兒一趟,我給你塗藥。”
六嬸收拾好鬆林裡的殘局,把詭異的棺材埋回了地下,填好土、又扒拉著附近的鬆針蓋上,看起來幾乎和之前沒有太大區彆。
她走到一旁,打開背來的小木箱,開始收東西。
“接下來這幾天,你就好好讀書,安心做你的好學生了。”
“順便也等一下那個老鬼的結果,看看那老鬼到底是不是衝著你來的。”
六嬸將這個嶄新剛買的工兵鏟折疊起來,塞回了袋子裡,又將她的羊皮鼓、拴著紅繩的骨頭,還有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放進小木箱。
收拾好一切,六嬸準備離開。
冉青虛弱的扶著鬆樹站了起來,看著收拾的六嬸,道;“六嬸,那……那我這幾天需要去守著我爸嗎?”
冉青一直隱隱擔心著那個男人,擔心他會不會在昏睡中被臟東西害。
走陰人的血肉,對那些東西有吸引力,那他父親如今躺在病床上……
六嬸一直沒說這個,冉青猜測六嬸可能早就安排好了。
畢竟在冉青到醫院之前,六嬸就已經去病房看過了,不可能沒做安排。
但冉青還是忍不住想確認。
果然,聽到冉青的詢問後,六嬸嘿嘿冷笑了起來。
她收拾著東西,頭也不抬的譏諷道:“你要當孝子就去唄,關我啥事?你們冉家自己的家事,彆把老娘扯進來,我和你們冉家沒有一毛錢關係。”
語氣刻薄的說完,還不等冉青補充,六嬸便連珠炮似的開罵。
“至於冉老三會不會被什麼東西吃了……這個你放心。”
“走陰人的血肉對那些東西是美味,但冉老三又不是走陰人,他跟我們不是一個路子。”
“你們冉家這種煉屍挖墳的勾當乾多了,那種惡心的屍臭都快在他皮肉裡醃入味了。”
“那些東西彆說吃他了,怕是遠遠的聞到他身上的那種臭味都要跑,更彆說靠近了。”
六嬸嘿嘿冷笑譏諷道:“你每天按時來我這兒塗藥就行,彆的我不管。”
“我又不是你媽,你要乾什麼關我屁事?”
“你去公園路睡雞,都不用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