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他一路走來,一路的血跡也不少,這讓我非常無語。
要知道,這種血跡最容易引來大規模的野獸。
如果是一般的狼群還好,怕就怕引來熊和野豬群。
最終無奈,我和老沉師傅開始替他擦屁股……
先是將他抱到了床上,然後我和老陳師傅離開對子房,用刺鼻的草,或者是彆的動物的糞便,將對子房方圓一千米的血跡,全部都清理趕緊。
隻不過,在搬這個中年人的時候,我震驚地發現。
他的手臂,並不是被斬斷,而是變得萎縮起來,像是雞爪一樣。
就像是,被什麼東西一下子將他一對胳膊裡的血肉給吸乾了。
“草,不會是吸血鬼乾的吧?”
隨著我這句話的說完,老陳師傅沉默地搖搖頭:“不是!如果我沒猜錯的,他應該是碰到了老林子中的血草把子,這玩意兒,如果被它給吸住,高低要人半條命。”
“血草把子?”我頓時眯著眼開口。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在大興安嶺之中,竟然有著這樣的植物。
對於我的疑問,實際上老沉師父並沒有給我講解,反而是話鋒一轉。
他說:“三七,我這個朋友啊,我們不僅是我的發小,還是我的大學同學。當年我成了獵人,他則是加入了軍隊。”
說得這裡,我沉默了。
老陳師傅繼續開口,將那隻野雞燉成的湯盛了一碗,遞給了昏昏欲睡的中年男人。
等到男人喝完雞湯之後。老沉師傅叼著煙對我悠悠開口說:“三七,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對啊!老沉師傅,你不是說,在老林子裡,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人嘛?為什麼……”
我詢問。
其實人就是這樣,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可以堅定不移地堅持自己的原則。
可是到了後來呢?
當一個人遇到一個自己最熟悉的人的時候,底線就會變得沒有底線。
……
老陳師傅看著那中年人的兩條胳膊,最後在微微歎一口氣之後,輕聲對我說:“三七,我給你講講我這個發小好了。”
“好!”我重重點頭,下意識再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之後,我聽著老陳師傅的講述。
他說。
他這個發小在大學畢業之後一直沒工作,後來老陳師傅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去求了東家。
而東家黑白兩道通吃,經過東家的介紹。
老沉師傅這個發小順利進入到了北京的一家國家勘探隊,每次都是天南海北地跑著。
我咽了一口唾沫,說:“所以……你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大興安嶺?”
“嗯!原本他一個月給我說他去了西藏,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來了大興安嶺。”
老沉師傅叼著煙沉默不語。
突然……屋外麵傳來了陣陣狼嚎,聽聲音來看距離我們其實是沒有太遠的。
我知道,那些狗日的狼,絕對是跟著這人的血跡來的。
“行了,三七,趕緊睡吧,今晚我來守夜!”
老沉師傅突兀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沒有答應,脫了衣服躺在被窩裡之後,鬼使神差之下,我對坐在中年男人身旁的老沉師傅說:“那個……老沉師傅,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我該不該說。”
“哦?什麼事情?”
下意識地,我將自己的想法一字一頓地說出來。
“老沉師傅,其實我一直有一種感覺!東家……太過神秘了;但就是這麼神秘的人,竟然死了。我不敢相信!”
隨著我說完。
老陳師傅眯起眼睛:“三七……你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