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下最後一口藤餅,那乾澀粗糙的口感在喉間劃過,靴底重重碾碎青石板上凝結的晨露,發出細微的“噗嗤”聲,那冰冷的觸感透過鞋底沁入腳底。
玉牌在腰間震動得越發急促,嗡嗡的震顫感清晰可感,灰霧籠罩的小徑深處傳來若有若無的腥臊味,那氣味刺鼻又惡心,仿佛帶著腐臭的氣息。
當手指碰到腰間的玄鐵匕首時,那冰涼堅硬的觸感傳來,三天前被黑風狼咬斷肋骨的幻痛突然從胸腔炸開,尖銳的疼痛讓我不禁皺眉。
“這爪子...“我蹲身觸碰樹乾上的裂痕,粗糙的樹皮摩挲著掌心,樹汁凝結的溝壑裡殘留著細碎鱗片,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
前世遊戲裡血鬣蜥的圖鑒突然在腦海中浮現,那種二階妖獸最擅長在枯葉下布置毒絲陷阱。
可當指尖即將觸到鱗片時,玉牌突然發出刺目的紅光,那光芒亮得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身後枯枝斷裂的脆響“哢嚓”一聲,讓我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
幾乎是本能地翻滾躲避,腥風擦著後頸掠過時,那股溫熱又惡臭的氣息讓我一陣作嘔,玄鐵匕首已經插進身後鬆軟的腐殖土,泥土的濕潤感包裹著匕首。
五步開外的灌木叢裡,通體赤紅的血鬣蜥正用前爪刨著地,“沙沙”的刨土聲清晰入耳,豎瞳裡倒映著我發白的臉色。
“三、二——“我默數著妖獸發動攻擊的節奏,在它後腿肌肉收縮的瞬間向右橫跳。
果然有透明蛛絲從先前站立的位置破土而出,“嗤嗤”聲伴隨著毒液將野草腐蝕出焦黑的圓圈,那刺鼻的腐蝕氣味彌漫開來。
匕首擦過妖獸側腹的瞬間,金屬與鱗片摩擦出的火星“劈裡啪啦”地照亮了它脖頸處的月牙形白斑。
那是血鬣蜥的靈核所在!
妖獸吃痛發出的嘶吼如炸雷般震落樹梢積雪,“簌簌”的落雪聲在耳邊響起,我趁機撲向左側的巨石。
後背撞上岩壁的刹那,那堅硬冰冷的觸感讓我一震,三道毒絲擦著耳畔釘入石縫,“咻咻”的破空聲在耳邊呼嘯。
玉牌地圖突然發出嗡鳴,方圓十丈的地形在腦海中清晰浮現——右後方七步有天然石穴,正前方...
腥風撲麵而來,我屈膝滑鏟躲過利爪,順勢將匕首捅向妖獸腹部的軟鱗。
誰知這畜生竟在半空擰身,尾巴帶著破空聲“呼呼”地抽中我的左肩。
清脆的骨裂聲“哢嚓”響起時,我借著衝擊力滾進石穴,嘴裡已經嘗到鐵鏽味,那股金屬的腥味在口中散開。
“咳咳...“背靠潮濕的岩壁喘息,那冰冷潮濕的觸感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左臂軟綿綿垂在身側,鑽心的疼痛不斷襲來。
妖獸在洞口焦躁地徘徊,毒液腐蝕的滋滋聲越來越近,那聲音仿佛催命符一般。
右手摸到腰間裝雷擊木灰的皮囊,那粗糙的皮革觸感讓我心安了一些,我突然想起掌櫃說過這種灰燼遇水會爆燃。
當血鬣蜥猙獰的頭顱探進洞穴時,那巨大的頭顱陰影籠罩著我,我猛地將木灰撒向它張開的巨口。
玉牌激發的靈火符咒在掌心亮起,幽藍火焰順著唾液瞬間竄遍妖獸全身,火焰燃燒的“呼呼”聲震耳欲聾。
震耳欲聾的哀嚎聲中,我貼著岩壁衝出洞穴。
燃燒的妖獸在枯葉堆裡翻滾,火苗卻引燃了更多毒絲陷阱,此起彼伏的爆裂聲“砰砰”作響,我捂著斷臂撲向記憶中安全區的方位,卻發現玉牌地圖已經完全變成血紅色。
後背突然撞上堅硬的東西,那撞擊的疼痛感讓我悶哼一聲,回頭看見是半截腐朽的界碑。
碑文“玄霧澤“三個字被青苔覆蓋,這分明是遊戲裡35級地圖才會出現的禁區標識!
難怪血鬣蜥的鱗片顏色不對勁...
妖獸的咆哮再次逼近時,我的靈力已經見底。
燃燒的鱗片如流星般墜落,它脖頸處的白斑在火光中格外刺目。
玄鐵匕首在掌心跳轉,那冰涼的觸感讓我鎮定下來,我盯著它撲殺的軌跡默算角度。
當腥臭的利齒即將咬斷喉嚨時,破空聲突然從右側傳來。
精鋼箭矢精準命中妖獸眼眶的瞬間,我矮身滾向界碑後方。
箭尾的翠羽在火光中顫動,這個製式分明是...
“小兄弟躲好!“渾厚的男聲穿透爆裂聲,獸皮箭袋特有的鬆脂味隨風飄來,那股淡淡的鬆香氣息讓我感到一絲安心。
眼角瞥見粗布短打的獵戶從樹梢躍下,反曲弓連續射出三支綁著爆炎符的箭矢。
血鬣蜥的垂死反撲掀翻整片灌木,“嘩啦啦”的聲響不絕於耳,獵人卻如靈猿般攀上歪脖子樹。
當他甩出浸滿狼毒花粉的套索時,我福至心靈地將最後靈力注入玉牌。
淡紫色光暈籠罩妖獸的刹那,套索恰好勒住它脖頸的白斑。
骨骼碎裂的脆響令人牙酸。
獵人拽著套索蕩到妖獸背上,獵刀沿著箭矢造成的傷口狠狠捅入。
我趁機擲出匕首,淬過雷擊木灰的刃口精準刺進另一隻眼睛。
當妖獸轟然倒地時,我的靴子已經陷進血泊,那溫熱粘稠的觸感讓我一陣惡心。
獵人利落地割開妖獸咽喉,掏出的妖丹還帶著溫熱:“小兄弟夠膽色,這血鬣蜥王守著的寶貝...“他忽然用刀尖挑開妖獸胃囊,滾出來的紫紋靈芝讓我的玉牌劇烈震顫。
“這是...九轉玄靈芝?“我聲音有些發顫。
遊戲裡這種靈草能讓築基境修士直接突破小境界,更彆說眼前這株已經生出龍紋。
獵人用獸皮裹住靈芝扔過來:“你發現的界碑,我取的妖丹,這草該歸你。“他擦拭獵刀的動作突然停頓,刀身映出我左肩詭異的青紫色:“狼毒入骨了?“
我這才發現被尾巴掃中的地方已經發黑。
獵人不由分說扯開我的衣襟,沾著妖血的匕首在傷口劃出十字。
當他把冒著熱氣的妖獸膽汁按在傷口上時,那溫熱又帶著腥味的觸感讓我皺眉,我咬破的嘴唇嘗到了防風藤餅的餘味。
“王三,山野獵戶。“他包紮的手法異常嫻熟,“小兄弟怎麼稱呼?“
“杜塵。“我盯著他腰間晃動的銅鈴,那上麵分明刻著青陽王氏的家紋。
我心中暗自思索,三天前輪回裡,這個家族本該在妖獸暴動中全滅,而如今這祖傳銅鈴出現在王三腰間,看來他極有可能是青陽王氏逃出來的支脈弟子。
玉牌突然微微發燙,映射出王獵戶頭頂若隱若現的金色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