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局,居然一早就已布下。
而周圍人等,無論是作為主人的周雲意幾兄弟,還是作為陪客的相州名流,全都沒有太大的意外,最多就是轉頭避開,不去看葉公公血濺當場的結局。
在他們看來,這是必然的。
葉公公現在全身都已動彈不得,又事發突然,當場被殺,怕是連閃一下的可能都沒有。
隻有花知州,似乎沒想到有此一變,忍不住驚呼出聲:“不要……”
然後在他麵容扭曲的同時,變化再生。
葉公公在兩道寒光襲來時,突然一張口,一道酒液呼嘯飛出,後發先至,正中其中一人的麵門。
竟將他的腦袋直接射穿,使刺向自己眉心的這一招,在半途便告消散,人也在幾步外直挺挺倒了下去。
而另一人的攻擊,則被突然淩空飛起的桌案給擋住。
雖然手足被禁錮,但對有著高深修為的葉公公來說,真氣就是另一雙手,意念所至,數丈之內,任何物件都可隨心而動。
不過這張桌案也就隻擋得一下,利劍已穿透桌麵,再度刺他咽喉。
卻在劍尖離目標隻有半寸處,突然頓住。
任那仆人如何使勁,把臉都憋紅了,這一劍卻還是怎麼都無法刺入。
最後那兩尺多長的短劍都被他用力前刺彎曲成弓了,依然是不得寸進,就好像跟前的不是空氣,而是一麵堅壁。
“護體罡氣……”
有人識貨的驚呼出聲,臉上的表情愈發的凝重。
葉公公此時則好整以暇,就好像他不是被行刺的目標:“這點本事就彆在咱家跟前獻醜了,滾!”
滾字出口,言出法隨,那仆人身形頓時一震,跟著連人帶劍倒飛而出。
他就跟被突然一錘子打在胸口般,身體弓成皮皮蝦般直接飛出廳堂。
還沒落地,就已骨頭斷裂,七竅流血,直接暴斃。
由始至終,被困住手足身軀的葉公公都沒怎麼動,隻靠著一身驚世駭俗的強大真氣修為,就已輕鬆把兩個殺手當場反殺。
此等手段,讓周圍人等大感驚悚。
那些陪客更是嚇得大叫著起身,儘量遠離他,就好像生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目標似的。
但其實,葉公公連眼角都沒有掃向他們,目光隻落在前方的周漠處:“就這?”
“葉公公果然了得,怪不得敢隻帶這點人手就出京辦此大事。”
周漠神色依然平靜,好像早料到了會是這麼個結果,而且都不見心虛的。
“咱家為皇上做事,靠的可不是這點微末本領,而是一顆忠心和朝廷的法度。”
葉公公也臉色平淡:“就拿之前的中州與河洛一帶來說,那些本就在李家名下的車馬行就很是識相,咱家一到,他們就乖乖把一切經營管理之權都交了出來,由著朝廷掌控當地車馬交通。
當然,朝廷也不會虧待了他們,隻要他們肯按朝廷的意思做事,之前是什麼,現在就還是什麼。
咱家對你們周家其實也是一樣的想法,無非就是讓更多人經營車馬行,好讓淮北的交通更便利,把車馬行的生意做更大些,你們周家也能獲取更多好處。
可偏偏就你們最不識相,不但妄圖綁了整個淮北來做籌碼,現在更是想殺咱家,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周漠冷笑道:“你想斷我周家之根,我周家又豈能容你!”
“彆說你們沒這個本事,就是真殺了咱家,你們真能繼續獨霸壟斷淮北車馬行業麼?
恐怕今日之後,朝廷就會派大軍前來,到時才是你周家的滅頂之災。”
“那就不勞葉公公你費心了,我們自有應對之法。”
“可眼下呢?你們的陰謀已經落空,咱家現在要殺你們,易如反掌……”
說話間,葉公公身子一震,便要從這看似牢不可破的禁錮中掙脫出來。
雖然這一道道鋼箍堅固無比,上麵還有尖刺直接透入穴道,能把習武之人的力量徹底封死。
但對修為深湛的他來說,這點手段還真不算什麼。
還不是想脫身就脫……
一震,沒有動靜,再震,那幾道鋼箍依然在那兒,三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