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國聞言沉默,許久後如實答道:“兒臣未曾想過這個問題。”
仲茂才等一乾大臣可是他父皇的肱骨重臣,他確實從未想過如何拿捏他們,也不敢想,因為想這個問題會有篡位之嫌。
陳十一眉頭一皺,道:“那就從現在開始想。”
頓了頓,又道:“你心思老實,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可能有些棘手,朕找個人幫你一起想如何?”
陳興國點點頭。
“太子妃的位置一直空著,你覺得蘇家蘇若雪怎麼樣?”陳十一問道。
話題跳躍太大,讓陳興國愣了一下。
待其反應過來陳十一的意思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說道:“據兒臣所知,蘇若雪的傷一直未愈,隻能靠輪椅出行,而且好像已經喪失了生育能力。”
言下之意就是不滿意。
陳十一把手中蘇若雪寫的書遞給陳興國,說道:“這本書是蘇若雪著的,你好好看看,然後再重新考慮考慮,朕覺得她很適合你。”
陳興國接過書點了點頭。
……
皇宮裡很安靜。
道路兩旁都掛著燈籠,照得四下通明。
陳婉和江川一前一後朝武極殿走著。
陳婉心中置氣,不想和江川說話,而江川也沒什麼想跟陳婉聊的,便一路沉默著走到了武極殿門口。
“這就是武極殿,我父皇修煉的地方,你在這裡修煉絕不會有人打擾。”
陳婉站在武極殿門前,出聲打破沉默。
“多謝。”
江川朝陳婉拱拱手,接著便邁步朝殿門走去。
“等一下。”
陳婉出聲叫住江川,壓低聲音問道:“我們之間的約定可還算數?”
江川笑著點點頭:“當然。”
陳婉道:“那明晚我來找你。”
江川瞧著陳婉生怕被人聽到的小心模樣,好笑道:“怎麼感覺咱們兩個像是要私奔一樣?”
陳婉白了江川一眼轉身離去。
江川則轉身進了大殿。
大殿裡麵的穹頂上鑲嵌了十幾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月白色的光芒照亮著空蕩蕩的大殿,儼然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室內演武場。
江川走到演武場邊上,伸手從兵器架上拿起一柄長劍。
長劍握在手裡,立刻就有一股歡快的感覺從劍身上傳來,旋即這把劍就像和他的身體融為一體一般,隨意揮舞了幾下,錚錚顫鳴,如臂指使。
江川放下長劍,拿起一把短刀,卻沒有任何異樣感覺。
“看來荒古劍體隻能對劍感到親切。”
江川自語了聲,放下短刀,目光四下掃視了一圈,在不遠處看到一個蒲團,當即走過去在蒲團上盤膝坐下,閉上眼睛將意念沉入丹田。
下一刻,他出現在黑棺裡的大河邊上。
岸邊一地的黑鯰魚屍體,足有三十多條,都是他之前引上岸來砍殺的,被仲茂才的到訪打斷,還沒來得及搜刮妖丹。
鮮血流了一地,血腥味刺鼻。
靠近河岸的河水都被血水染紅了。
江川又站在河邊扭了一會屁股,見不再有黑鯰魚竄出水麵,便提著斷劍朝黑鯰魚的屍體走去。
一頓摸索隻才找到十七顆三級妖丹。
不免有些失望。
不過想到沒廢多少力氣,像白撿的一樣,失望之情頓時一掃而空。
黑鯰魚的屍體暫時沒時間處理,全部收進納戒。
然後繼續向前尋找。
空氣裡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道,掩蓋了雷鳴果的香味,江川沿著岸邊往前走了三四百步遠,這才重新聞見雷鳴果的香味。
岸邊的蘆葦逐漸茂密。
江川握緊斷劍,提高了警惕,提防蘆葦蕩裡藏著厲害的妖獸。
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蘆葦蕩裡到處都是蛇皮,有的細如筷子,也有粗如成人大腿的,顯然這蘆葦蕩裡生活著大量的蛇。
可奇怪的是,他在蘆葦蕩裡走了這麼久,卻沒有見到一條活蛇。
呼!
一陣風夾帶著誘人的清香吹來。
香味比之前濃鬱了很多。
江川停下腳步,望向蘆葦蕩的深處,自語道:“香味是從那個方向飄來的。”
於是改變方向,朝蘆葦蕩深處走去。
穿過兩三百步寬的蘆葦蕩,已經遠離河岸,蘆葦變成了及腰深的雜草。
刷刷!
江川揮舞斷劍開道。
空氣裡的香味越來越濃,引得他口齒生津,不停地吞咽口水。
前麵的地勢很平坦,似乎是一片廣闊的草地。
又往前走了三四百步,江川突然停下腳步,驚訝地望著前方,隻見前方的草地上出現了一片黑色的焦土,好像剛被烈火焚燒過。
可是焦土地上沒有一點灰燼,不像是烈火焚燒出來的,地上的沙礫和石塊發黑發亮,好像被專門打磨過一樣。
透著些詭異。
江川握緊斷劍,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一步一步緩慢地靠近焦土地。
空氣中的香氣愈發的濃鬱誘人了,直覺告訴江川香氣的源頭就在前方不遠處。
於是壯著膽子繼續前進。
地麵鬆軟,踩在上麵要陷下去半隻腳掌。
滋!
突然,一道銀色的光芒貼著地麵從前方的迷霧裡飛了出來。
速度極快,江川來不及反應就被其擊中,隻覺針紮一樣的刺痛從腳掌向上瞬間蔓延全身。
“是雷電之力!”
身體直挺挺的仰麵跌倒的瞬間,江川心中驚呼,急忙運轉《真雷鍛體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