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包廂裡的氣氛陡然變了,一旁站著的蔡斌腰刀出鞘,警惕的盯著這個女人,而兩個孩子則是害怕的抱在一起,元宰頭埋的很低。
李素輕佻的舉動,讓謝邀月打心底裡對這個人生出一絲厭惡,她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順便再給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可是轉念又想到來自邊關的美酒,她又生生的壓製住了這個想法,忍住衝動的念頭,繼續以極其魅惑的嗓音說道:“公子,您不會欺騙奴家吧?”
“奴家可是很相信你的喲~”
李素鬆開她的手,繼而雙手環繞住送上來的纖細腰肢,將腦袋深深地埋在她的發絲之間,陶醉的說道:“騙你了怎麼樣?”
“不騙你又怎麼樣?”
完全沒有身處於龍潭虎穴之中的覺悟。
感受著腰間的異樣,謝邀月心中升起絲絲怒氣,眼波流轉,輕輕拍掉在腰間作惡的大手,同時身形飄忽,站在李素的對麵,嬌笑著說道:“奴家相信公子不會騙人的。”
“如果真是騙了奴家,那奴家便自認倒黴咯~”
銀鈴般的笑聲再次響起,可這一次謝邀月漂亮的眸子中卻蘊含著難以掩飾的殺機。
與此同時,包廂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沉穩有力的步伐絲毫不掩飾,一下子整個三樓的氣氛都變得蕭殺了起來。
看著謝邀月的眼睛,李素沉吟良久,緩緩坐了下來,平靜的將杯盞中的茶水一飲而儘,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將瓶塞輕輕打開,而後輕吟:“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他停頓了一下,長身而起,捏著酒瓶眉頭微皺,作沉思狀,仿若苦思而不得。
謝邀月聽聞前兩句詩詞,美眸一亮,然後饒有興趣的看著李素,整個包廂內落針可聞。
過了許久,李素親手倒出兩杯酒,一杯遞給謝邀月,一杯獨自飲下,然後輕歎:“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啪!啪!啪!”
謝邀月素手微動,美眸中閃過濃重的讚許,一首詞曲上半闕寫酒宴的盛大,美酒的不可多得。下半闕筆鋒一轉,道儘了征人的豁達和視死如歸。謝邀月能夠在江州撐起偌大的邀月閣,自然也是見多識廣之輩,這首詞曲聽了一遍,她便明白其不可多得。
她紅唇輕啟,道:“好一個古來征戰幾人回!”
“看來公子真的是邊關來人!”
李素微微一笑,倒轉酒杯,示意酒杯已經空了。
謝邀月也豪邁的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醇厚的酒香瞬間在她的舌尖和味蕾炸開,濃烈而霸道的感覺讓她如癡如醉。
許久,她迷離的看著李素,媚態萬千的說道:“公子~可否與奴家共謀一醉?”
“求之不得!”
邀月閣最大的包廂裡。
李素坐在上首的位置,謝邀月坐在他的身旁,為其添酒加菜。蔡斌和兩個孩子坐在一側,自有婢女服侍。
“這是咱們邀月閣仿製的瓊漿玉液,公子還請點評一番。”
謝邀月舉著一杯酒,吐氣如蘭。
“這酒啊,我已經品評了。”李素壓下酒杯,淡淡地說道:“有其形,但無其神!”
“香味很足,可見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但是濃烈程度遠遠不夠。”
“釀酒之人雖然技藝高超,可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謝邀月聞言,笑吟吟地貼了上來,感受著男子的灼熱氣息,媚眼如絲的說道:“奴家也是這樣覺的……好在上蒼不是將公子送到邀月閣了麼?”
李素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哈哈一笑,“喝酒喝酒!”
謝邀月並不氣餒,直起身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小手輕輕一拍。頓時,包廂門大開,兩排穿著性感,身姿妖嬈的女子魚貫而入,她們手中紅綢有節奏的律動著。
就在眾人目光被這些妖嬈女子所吸引的時候,一個衣著紅衫,拎著劍,赤著腳的女子快步走了進來。
正是玲瓏!
此刻她的麵紗已然除去,露出一張精致而又不妖豔的麵孔,隱隱透出的冷意,拒人千裡之外,讓人不由得想要將其抱在懷裡好好的憐惜一番。
饒是李素自詡見多識廣,此刻也被玲瓏所吸引了目光。
畢竟剛才所看到的玲瓏帶著麵紗,而又在舞台上,高貴的讓人不忍去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