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也不敢亂抬,弄了個擔架來,才將他抬走。
到了西廂房,找了間單獨的臥室,把李昱放在床上,他們就直接出去了。
也不說見他傷那麼重,給他叫治愈師什麼的。
主要是李洪文和溫淑沒有吩咐,他們也不敢隨便亂叫。
再者說了,整個府上就隻有溫淑一個治愈師,誰敢去叫?
李昱不知道自己的膝蓋傷到什麼程度。
總之他是沒辦法使勁,上半身根本直立不起來,隻能躺著,凝視天花板。
“這次機會難得,可惜了……”
李昱現在這副樣子,已經自身難保。
能不能好另說,就算好了,也不知道多久以後的事。
到那會兒,估計塵埃落定,李翔已經被保下來了。
若不然,他定要把李翔送進去。
哪怕隻是在凱撒監獄關幾天,也叫李翔同樣嘗嘗暗無天日的監牢滋味。
就這樣,在床上躺了三天。
李昱稍稍有點好轉,因為他一直在運轉體內靈力自愈。
隻是靈力的治愈能力著實有限,速度太慢太慢,而且存量不足以支撐他痊愈。
古戒裡也看過了,沒有治愈的符籙和丹藥。
他隻能熬著,把丹田靈力熬乾,把古戒內儲存的喪屍精魄消耗完。
卻在這時,房間的門吱呀一聲推開了。
“真的是你!”
略顯稚嫩但又無比熟悉的聲音,讓李昱眉頭一皺。
林瑤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昱偏了下頭,迎上了那雙忽閃的大眼睛。
果然是她。
林瑤來到床邊,背著手,身體一晃一晃的。
“我聽仆人說,大少兩隻腳被廢掉了,像野狗一樣扔了。我就很好奇,城主府大少不應該很拽的嗎?怎麼也有虎落平陽的時候?”
她說話,還是那樣刻薄。
隻不過前世李昱並沒有那樣覺得,反而認為是一種真性情。
舔狗的濾鏡,真的害死人。
“你是怎麼進來的?”
李昱指的,是進城主府,不是進這個房間。
林瑤撇嘴,帶著不滿道:“你們府上招臨工,我娘親非要我過來應聘,所以我就來咯,就這樣進來的。”
“那你也是仆人。”
“不是!”
李昱的話,像是踩中林瑤的尾巴。
她連遲疑都沒有,便按奈不住,當場跳腳。
“臨工連仆人都不是,你確實不是。”
“我林瑤永遠不會做彆人的仆人,你記住了!”
林瑤極度自信道:“就像你一樣,哪怕你是城主府大少,也有被人打成死狗躺在床上的一天。”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算你有點文化,比彆的紈絝稍微好點。”
林瑤藏在背後的手拿了出來:“喏,要不要吃點?是你府上發的饅頭,不好吃,太硬了我不想吃,給你吃。”
這話要是從李翔、楊春他們的嘴巴裡說出來,李昱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從林瑤嘴裡說出來,這感覺就怪怪的。
她並不是大戶人家出生,跟著駱花四處漂泊,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可她偏偏嫌棄饅頭,那口氣似乎她經常吃的山珍海味。
這饅頭雖然不是白麵,但是扔大街上去,都要搶破頭。
她哪兒來的底氣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