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很難受,李洪文不想接茬。
等了一會兒,還得不到回應,溫淑怒了。
“說話啊,啞巴了?”
“說什麼?”
李洪文的腳踝被踹了一腳。
“現在怎麼辦?小昱不願意回家,難道一直讓她在外麵流浪?”
溫淑表現出來的關心,是前所未有的。
李昱要聽到了,估計也隻會笑笑而已。
然後說一句:“早乾嘛去了?”
但是,李翔聽到了,他現在就在府廳外麵。
他笑不出來。
甚至很難受,內心莫名地害怕、擔憂。
李洪文道:“小昱那怎麼能叫流浪,他在南城上班站崗,屬於守衛隊的一員,自食其力,這不挺好的嘛。”
“再好能有家裡好?”
溫淑焦躁道:“你知不知道南城是什麼地方?風沙太大,距離一喪穀、魔都廢墟太近,環境不好又危險,你當初怎麼能同意他留在那兒的?”
“他想留的,我就讓他留了。那不也是為他好嘛,提前積累經驗,將來上了戰場也能提高存活幾率不是?再說了,當時我也不知道他是四係……”
“咳咳……”
溫淑突然劇烈咳嗽,把李洪文後麵的話打斷了。
李洪文知道她是故意的,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所以後麵的話他也不說了。
李昱是多係天賦的事,不宜讓太多人知道。
何況李翔在外偷聽,他身邊還有個丫鬟。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你去了,我也去了,甚至小翔也去了,都叫不回來,難道非得要我們八抬大轎去請?”
彆說李洪文做不出來,就算做得出來,他也不可能去做。
叫兒子回家,還得去請。
請就算了,還要八抬大轎。
這要傳出去,他李洪文會被笑話一輩子。
卻沒想到,溫淑聞言,眼睛發亮。
“哎,這是個好主意。”
“……”
李洪文驚呆了,他盯著溫淑,用難以置信的口吻道:“你不是來真的吧?”
“那你又不想辦法把小昱帶回來,反正我是不希望他在外流浪了,太危險了。待在家裡多好,多舒服啊,我們又不是沒那個條件,何必遭罪。”
溫淑的話,不無道理。
彆家二世祖吃喝玩樂,過得多瀟灑自如。
憑什麼自己一城之主的兒子,要受那個苦,要受那個罪?
可有道理歸有道理,李洪文覺得奇怪:“可是你以前不那樣的,不是奉行棍棒教育,打壓式教育嗎?怎麼突然就、就變了呢?”
他說著說著,發現溫淑眼神不太對,說到後麵聲音都小了許多。
溫淑倒是很清楚,她是什麼時候變的。
就是在一喪穀,她把李昱打進泳池,後來發現李昱不見了,怎麼找也找不到,而且凶多吉少時。
她心慌了,心跳的很厲害。
懊悔的情緒不斷翻湧而出,讓她傷心、讓她難過、讓她飽受折磨。
從那時起,她對待李昱的態度,便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但是這件事,溫淑並不打算說出來。
“我從未變過。”
“你要這麼嘴硬,那我們沒法聊。”
“你說什麼?大聲點。”
“沒說什麼。”
李洪文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你去還是不去?”
“去……”
李洪文在心裡麵補道:“去個蛋。”
這種丟臉的事,他是不可能去做的。
最多時不時,上城牆去看看李昱,多聊聊,讓他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