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爾和他帶來的一百匈奴精銳,可謂是來得快去的更快,見勢不妙立馬就開始撤退,沒有絲毫猶豫。
烏勒看著這一幕,直接傻眼了,他不理解鐵木爾這個混蛋為什麼要走,明明他占儘了人數優勢,且帶來的還都是匈奴中的精銳,為什麼就不敢和這些秦軍廝殺一下呢?
就算他們有援軍,難不成就連碰一下都不敢嗎?
烏勒這個根本不知兵的家夥如此想,可是一旁的老百將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卻是緊皺眉頭,朝著身邊的嬴佑說了一句,“這一次對匈奴的殲滅,頭曼這個單於都可以讓他跑了,但是這個鐵木爾,必須死。”
嬴佑聞言也很是認同地點了點頭,鐵木爾這位匈奴大將,確實有大將之風,行事夠乾脆果斷,也很周全,此刻匈奴即便是撤退,也留下了一小部分人殿後,怕的就是秦軍追殺上來。
可以說這一小部分人,是直接被鐵木爾給舍棄了,為的就是能讓大部隊全身而退,倒像是隻壁虎,斷尾求生。
“要不要宰了那群人?”嬴佑指著鐵木爾留下殿後的七八名匈奴騎兵問道,老百將聞言卻是搖了搖頭。
“鬼知道那個鐵木爾的後麵有沒有人,就算沒有,這些人也不可能是故意被他留下來送死的。”老百將朝著嬴佑說道,接著一指那七八個被留下殿後的匈奴,“打起來,人家要是跑,追是不追?”
“七八個人而已,不值得我們冒著風險,該死的早晚要死,跑不了的。”
聽著老百將的話,嬴佑點了點頭,他終究是不如這位老百將有經驗,而那些被留下殿後的匈奴騎兵,見秦軍這邊遲遲沒有動作,也都是開始後撤。
“許七,你在那吃屎呢?不追是不追,你就不能射他娘的兩箭?”看著匈奴騎兵開始後撤,老百將皺起眉頭朝著身邊的許七罵了一句。
許七聞言尷尬一笑,卻是立馬開始張弓搭箭,一道箭矢射出,直插在一名匈奴騎兵的後心上,也就隻有一箭的機會了,這一箭之後,那些先前還是在殿後的匈奴騎兵就已經消失在了風雪中。
如今秦軍自然是不可能為了為了這七八個匈奴騎兵就冒險追上去的,此刻恰好先前被老百將射出的響箭叫來的兩隊秦軍也到了,看著他們,老百將沒有解釋事情的經過,就隻是說道:
“抓了條大魚,你們跟著我們回營。”
因為老百將之前的交代,第二日每隊秦軍都需要開始與周圍的秦軍的彙合,所以此刻這兩隊秦軍的人數足有百人,聽到老百將的話之後,這些人也都沒有猶豫,直接點頭應了下來。
雖然他們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老百將既然發響箭叫他們來了,那就說明方才是真的需要他們,如今說沒事了,也就是真的沒事了。
對於這位老字營裡輩分最高的長輩,所有老字營的秦軍都是可以無條件的信任。
“小子,看好那個龜孫子,咱們回了!”老百將朝著身邊的嬴佑喊了一聲,然後調轉馬頭繼續往老字營的方向前行,嬴佑見狀也跟了上去。
雖然鐵木爾已經退走了,但嬴佑卻還是沒有把秦劍從烏勒這位匈奴王子的脖子上給拿下來,烏勒感受著脖頸處的陣陣寒意,心裡怕的要死。
“你...你...你能不能把劍拿下來。”烏勒聲音顫抖地朝著嬴佑說道,可是後者聞言卻是輕輕劃動劍鋒,在烏勒的脖頸處割了一道極淺的傷口,“彆!彆殺我!”
烏勒感受到脖子上那輕微的疼痛,竟是嚇得直接大喊,這一喊卻是被割的更深了些,嬴佑也不得不把劍從他脖子上給拿開,他本來就是想逗逗這家夥,可要是這家夥嚇的亂動,自己給自己弄死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把劍拿下來之後,嬴佑似是有些不甘心,於是抄起劍鞘就抽在了烏勒的臉上,一下之後仍是覺得不夠解氣,於是就一連在烏勒的臉上拍了七八下,將這位匈奴王子抽成了豬頭。
被嬴佑這麼折磨,烏勒這位王子竟是委屈地哭出了聲,不帶嬴佑這麼欺負人的,他都已經投降了,都已經答應要告訴秦軍他們想要的情報了,為什麼嬴佑還要折磨自己?!
嬴佑看著抽泣的烏勒,也不禁笑出了聲,朝著這位草原王子說道:“我之前見過你哥哥冒頓,他可不是你這個樣子啊,問一句,你和他誰更有希望繼承你們老爹的單於?”
見嬴佑不再欺負自己了,烏勒竟是如蒙大赦,直接跟嬴佑開始掏心窩子了,“我父親最喜歡的兒子是我,冒頓在上次被你抓了以後,回去就被父親趕回草原了,他手下的人馬也都劃給了我。”
聞言嬴佑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眼神,頭曼這個單於,能有如今這麼大一份家業,怎麼著也應該是個人物了,竟然是喜歡烏勒這麼個傻兒子?
烏勒看著嬴佑的眼神,以為是嬴佑不信,怕他再打自己,於是就連忙補充道:“我說的是真話!我真的是我父親最喜歡的兒子!你問什麼我都告訴你,隻要你彆再打我了!”
看著烏勒這副樣子,嬴佑忍不住低頭一笑,有些明白頭曼為什麼喜歡烏勒這個兒子了,有時候這種傻小子,確實容易討長輩的歡心,之前胡亥那個混蛋不也是嬴政最喜歡的兒子?
不過自從嬴佑出現在嬴政的麵前之後,胡亥在嬴政這裡,就已經從原先的受寵變成了被嬴政厭棄,聽說這家夥在知道趙高被嬴佑親手殺了之後,嚇得好幾天都不敢出門。
忽然想到了嬴政這位皇祖,嬴佑也不禁笑出了聲,也不知道自己不在嬴政身邊,他老人家會不會無聊,還有自家老爹,沒了自己從中斡旋,老爹不會又惹嬴政這位皇祖生氣了吧?
“我皇祖,就是大秦的皇帝陛下,比你老子要強,方方麵麵都要強!”嬴佑開口朝著烏勒笑了一聲,樣子很是驕傲,就算嬴政之前再怎麼喜歡胡亥,也是從來沒想過直接傳位給他的。
與之相比,隻根據個人好惡就決定了後繼之人的頭曼,比嬴政又何止差了一籌?
秦國的國力遠勝於匈奴,兩邊的最高領袖同樣有不小的差距,就算匈奴之中有鐵木爾這種人才,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這般想著,嬴佑不禁有些驕傲,因為他是秦國人,還是秦國的長孫,在這個時代,秦國可以傲視群雄,這是獨屬於他們秦國人的驕傲。
烏勒聽著嬴佑的話,愣了片刻,之前嬴佑就和他說過自己的身份,但是當時烏勒沒信,可此刻嬴佑卻是再次說起,烏勒就有些相信了,因為嬴佑如今好像沒有騙自己的必要了。
“你...你真的是秦國皇帝的孫子?還是秦國的未來皇帝?”烏勒試探性地朝著嬴佑問道,可話剛一說完,臉上就被嬴佑用劍鞘再次抽在了臉上。
“老子的身份還用你這個草原上的龜孫子質疑?”嬴佑朝著烏勒罵了一句,然後又一劍鞘抽在了烏勒的臉上,“記住了,以後稱呼小爺,要喊爺爺,現在就喊!”
看著喜怒無常的嬴佑,烏勒心裡委屈極了,明明剛才還能和自己好好說話呢,怎麼這說翻臉就翻臉啊,嬴佑是不是有病啊?
但烏勒也就是隻敢腹誹幾句了,嬴佑既然要求了,那他為了不再挨嬴佑的劍鞘,此刻就真的隻能老老實實的喊道:“爺爺!”
這一聲喊完之後,烏勒隻覺得對這個世界失去了興趣,恨不得直接摔下馬,一頭撞死自己,可事到臨頭他卻又是怕了,隻能在心下不斷感慨:
“自己實在太窩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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