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嬴佑尷尬地撓了撓腦袋,想到一個借口就要開溜,“皇祖,我給你做的紙好了,我去拿給你看!”
少年說完就要跑出去,卻是被蒙毅跟李斯笑著給攔了下來,眼見跑不出去了,嬴佑隻能蹲在地上歎息起來,仿佛認命了一般,惹來一陣嘲笑。
“哈哈哈,少年郎害羞個什麼。”
“你小子臉皮還挺薄啊,這般樣子可是追不到心愛的姑娘的。”
李斯跟蒙毅兩個老不正經紛紛調侃著嬴佑,弄得嬴佑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好了。”嬴政揮了揮手,結束了這場針對嬴佑的挑逗,“小子,傷怎麼樣?”
“還行,過幾天就好了。”見沒人調侃自己了,嬴佑總算是恢複了幾分往日的神采。
“嗯。”嬴政見嬴佑沒什麼大事,也算是放下了心,然後指了指蒙毅,正色道:“蒙毅負責追查你這次的案子,把你知道的都告訴他,詳細一點。”
“是。”嬴佑點頭,然後就給蒙毅講述起了當時的經過,“當時我和蒙恬叔公檢閱完中尉軍之後,我送了蒙恬叔公一裡路,然後就沿著小河邊回去,恰巧碰到了這個少女。”
“本來隻是萍水相逢,就在我要回鹹陽城的時候,她卻是騎著馬回來了,受了傷,說有人要殺她,讓我快跑,我沒跑,把她救了。”
然後嬴佑又給眾人描述了一下與少女相見的具體情況,還有他搏殺那個殺手的細節,聽的眾人都是一陣後怕。
這次嬴佑可是實實在在的在鬼門關上走過一遭了啊,若不是嬴佑機敏果敢,光憑他一個十四歲的少年,怎麼能跟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搏鬥?
好在最後嬴佑成功殺了那個殺手,不然他這個大秦的長孫,就要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
“胡鬨。”嬴政不悅地說了一句,扭頭看向了嬴佑,“你的性命何其尊貴,怎可如此行事?”
聽著嬴政的話,嬴佑卻是搖了搖頭,反駁道:“皇祖,有人在我大秦的鹹陽城外公然殺人,孫兒身為大秦的長孫,難道要坐視不管嗎?”
一句話讓嬴政都沒了話說,看著這個少年,嬴政笑罵道:“你倒是有理,是不是還有喜歡這個姑娘的緣故啊,要是換了彆人,你是不是就跑了?”
“嘿嘿。”嬴佑嘿嘿一笑,撓了撓腦袋,坦率道:“有這個原因...有這個原因,但是若是換了旁人,我也會救的。”
看著嬴佑這副局促的樣子,眾人頓時又笑了起來,但卻是沒人去質疑少年的話。
嬴佑有俠氣。
這是從嬴政的嘴裡親口說出來的,他也確實這麼做了,故而又有誰能質疑這個少年呢?
“這女子說過她的身份嗎?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的?”蒙毅開口詢問道,他是負責追查這件案子的人,同時還有之前的丹藥有毒一案也是他在負責。
“嗯...”嬴佑愣了一下,腦子裡回憶著當時與女子見麵的細節,“她沒和我說她的名字,但是她說他住在一個叫王家塢的地方,距離那條小溪隻有十裡路。”
聞言蒙毅當即一拍手,知道女子住哪兒了就有線索了,“陛下,臣這就去安排鹹陽令派人去查訪那個叫王家塢的地方,最多晚上就能給陛下回複。”
“嗯。”嬴政輕輕點頭,對此並不質疑,之前他給鹹陽令下過死命令,要他十天之內查出此案,如今有了線索,若是到晚上還搞不清楚女子的身份,那他這個鹹陽令就真的不用乾了。
“王家塢?”想著這個地名,嬴政又回頭看了一眼榻上的女子,“這女子姓王?”
“應該是的。”嬴佑在一旁說道,然後給嬴政繼續補充著,“我見她的時候她是在河邊洗刷一匹白馬,那匹白馬很不錯,是難得的良駒,渾身上下一根雜毛都沒有,顯然不是尋常人家能夠養得起的。”
“看她的裝束也不像是平頭百姓,應該是富家女子或是官宦家的女子。”
聽著嬴佑的分析,嬴政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起身拍了拍嬴佑的肩膀,“你說的不錯,有見識。”
“既然蒙毅已經去派人查這女子的身份了,那朕就跟你逛逛。”嬴政笑著,有些期待地看向嬴佑,“你不是說你給朕造的紙好了嗎,帶朕去看看這是個什麼神奇的東西,還有那匹馬,有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見嬴政一時也不打算回去,嬴佑說道:“我帶皇祖去。”
看著爺孫兩人離去的背影,站在房間裡的李斯咂舌,陛下今日竟然是難得有這個閒情逸致,本來能拋下政務來看望嬴佑這個長孫就已經是難得了,但也算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