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紅的箱子足足有半人高,木清歡費勁地將蓋子掀開,在裡頭扒拉了半天,除了找出了些衣裳與被麵外,竟沒有任何旁的物件了。
木清歡有點無奈,萬萬沒想到原身的陪嫁竟是如此窮酸。
她歎了口氣,正想要闔上箱子,卻眼尖地發現這木箱的蓋子似乎比往常的要厚實許多,就好像......裡頭有夾層似的!
難怪她方才抬著那麼費勁呢。
木清歡頓時就打起了精神來,四處摸索了一陣子,總算是在鎖扣的附近尋到了一個略微寬一點的縫隙,而後順著那兒推開木板。
下一瞬,一個黃銅的盒子赫然出現在眼前。
木清歡覺得就像是在玩尋寶遊戲一樣,感覺新奇得很。
她趕忙打開蓋子,卻發現那裡麵躺著一個碧綠的玉鐲,一個雕刻著海棠花的玉佩,還有若乾金銀首飾,外加一張一畝田地的地契,上頭寫著的竟是自己的名字。
那些金簪看著便是華貴無比的樣式,上頭嵌著紅色的碧璽,仔細瞧上去,那還隱隱有個戳記,隻不過已經看不清究竟是什麼字了。
剩餘的一些金銀戒指倒是普通常見的款式,那日她還曾在陳桃花的手上看見過一個同款的,隻不過是銅製的。
這一盒子的首飾加起來,隻怕得值上百兩了,可木清歡此時卻絲毫沒有秒變小富婆的欣喜,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
若說鄉下人識不得那些玉飾的珍貴,可這簪子與戒指卻是實打實的銀錢啊。
木清歡突然就想起李萬菊在她出嫁當日對著自己的嫁妝箱鬼鬼祟祟的模樣。
——原來她的目標不僅僅是楚念旬給的二十兩聘禮,重頭戲在這兒呢!
如今想來,隻怕李萬菊原先就已經翻找過了不止一遍,奈何這銅盒藏得太好了,她始終沒有得手,這才想著在自己出嫁當日再尋一尋。
畢竟這嫁妝箱子,平日裡都是不會拿出來用的。
這被賊惦記著的感覺可真是太糟糕了!
木清歡想得出神,一時間都沒注意到,楚念旬都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身邊好一會兒了。
——砰!
身旁的桌子突然發出一陣悶響,將木清歡給嚇了一跳。
她趕忙轉頭看去,卻見楚念旬往那上頭丟了一個布袋子,看著不大,但卻是鼓鼓囊囊的。
“這是?”
木清歡站起身,手上還拿著那個沒來得及闔上的銅盒。
楚念旬往裡頭瞥了一眼,突然就伸手指了指桌上那布袋子:“這是我這幾年攢下的銀兩,你收著吧。往後家中開銷吃用,皆從這裡麵出。”
他默了默,目光這才從那些金燦燦的簪子上移開,沉聲道:“你的嫁妝就不要挪用了,你自己好生收著便是,咱們還沒有窮到需要變賣這些的份上。”
“......”
木清歡聽著楚念旬如此說,手裡懷抱著那盒子,心中頓時就升騰起了一絲異樣又溫暖的感覺。
就連楚念旬都知道,嫁妝於女子的重要性,且他們二人也不過隻相識一日,他就能這般為自己著想。
反觀她這糟心後媽,設計婚事黑了二十兩的聘金還尤嫌不夠,還成天惦記著這些。
這人與人還真是不能比!
於是,木清歡除了打定主意要幫楚念旬治療眼疾之外,瞬間就多了一個任務,那便是——嫁妝保衛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