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辭叫我尊上?”
等了一會兒,裴禮沒等到楚清辭的回應,語調裡還多了剛才沒有的震驚。
惹得楚清辭皺起了眉。
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她是無意的,是看著慕雲錚在,便脫口而出了,那話沒什麼彆的意思。
或者說,她根本弄不清楚要不要解釋——解釋什麼呢?她情根雖然已經斷的七零八碎,約莫這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拚得起來,但隱隱約約的,她好像又有點懂裴禮是什麼意思。
大抵是裴禮的那句‘舍不得’在作祟。
但楚清辭更明白,她給不了裴禮想要的回應,也不想給。
她現在隻想快些恢複修為,能有幾分是幾分,而後再多的,便是要解決她和天衍宗之間的那些破事兒。
想著,楚清辭微皺的眉頭越來越深,長舒了口氣,語氣仍然平淡:“裴禮,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裴禮在心裡回了她一句。
可到底理智尚存,加上楚清辭那句像辯解又似是無奈的話,語調裡帶著幾分警告,不太明顯,但裴禮與她朝夕相處,聽懂了。
於是這話也隻是在心裡過了一遍。
趕在沉默之前,楚清辭像是想說點什麼來緩解尷尬,可她張了張嘴,話鋒最終被裴禮奪走了:“……抱歉。”
“阿辭說得對,這些天本尊在外撿……忙碌,是有些疲憊了。”
“既然如此,這裡便交給阿辭吧。”
話音一落,裴禮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染了難得的深沉,緊緊地盯著楚清辭看了一陣,才轉了身,說不上是什麼心情地走了。
裴禮是心軟的,也有點兒鬱悶生氣,人都走到偏殿門口了,卻還是停下了腳步,側過臉,隻用餘光打量偏殿裡的光景。
扔下一句:“若是覺得累了,可以去叫血魔醫。”
這話沒有稱謂,但偏殿裡就兩個人,楚清辭知道這話是對誰說的,點點頭,應下了:“好。”
裴禮走後,偏殿裡霎時間恢複寂靜。
但靜不過多會兒,一直在床上半躺著看戲的慕雲錚就開了口:“不知可否容慕某問一句,楚姑娘與這魔尊大人是什麼關係?”
楚清辭聞言,遊離的目光收回,定在了慕雲錚身上:“怎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挺有趣的。”
有趣?
慕雲錚這話不說還好,這話一說出口,楚清辭望向他的目光就沒了初時的單純,而是帶著打量,審視的,毫不遮掩的將慕雲錚全身上下都看了個遍。
過後,楚清辭才收回目光,笑了一聲,忽然道,“與其有心思看戲,倒不如多想想自己的處境,我說的對吧——慕將軍?”
慕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