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往裡走，霧氣彌漫，街道上的人卻很多，越往裡霧氣越淡，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街道兩旁的商戶很多，賣什麼的都有，還有幾個小孩在街角豎著羊角辮蹲著玩石子，輸了的小孩哭得大鼻涕都差點甩嘴裡了，又被彆的小孩一通嘲笑，於是哭得更狠了。
“這裡真的是……鬼蜮？”茗鑰忍不住發出疑問，“這裡分明和普通的凡俗界一模一樣，而且也察覺不到任何靈氣或者是鬼氣，妖氣魔氣也沒有。”
遲意也覺得有些奇怪，[小黑，你知道鬼蜮嗎？]
裴度冷笑：[終於想起來我了？]
這些天在觀山書院不是修煉就是修煉，自己好幾次想要和她說鬼蜮和極樂城的注意事項，她根本不聽，後麵還覺得他煩，直接給自己屏蔽了。
遲意也有些心虛。
娘親留給她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她根本學不完。
[小黑，黑爺，我知道你肯定曉得這裡麵的門道，你就告訴我。]
[嗬。]
[……你彆給——]
[你還想知道麼？]裴度的聲音裡突然摻雜著幾分危險，低沉中滿含壓迫感。
遲意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三遍這件事確實是自己做的不對之後換上了一副甜膩的嗓音。
[小黑黑，求你啦，告訴人家啦，好嗎？？？]
她的聲音本身比較清透，像是玉石。
明明表麵上一副冷淡的模樣，行走在人潮之中，內心卻用這樣甜膩的聲音撒嬌。
裴度突然呼吸亂了些，[咳……勉強，告訴你。]
[好呢。]
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裴度解釋這裡為何沒有鬼氣。
鬼蜮的陰氣隻有外圍和核心區才有，他們現在所在的城區是中心城區，任何氣息，包括靈氣鬼氣陰氣妖氣魔氣，任何術法在這裡都不管用。
所以很多修道之人來這裡都會死，就是因為許多修道之人修習法術，一旦失去了法術，體能幾乎為0，一旦被盯上。
必死無疑。
[所以你們低調一點是正確的，另外，小心這些看起來很正常的人。]
遲意：[難道他們不是人？但他們身上都是活人的氣息啊。]
裴度輕笑，龍尾輕輕掃過她的神識，她眼睛突然刺痛了一下，下一秒，眼前挎著籃子走過，衝她點頭微笑的老人竟然變成了一個麵色慘白的。
——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