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一親芳澤,還有機會好好羞辱梁善如,順帶著把信國公府臉麵也踩在腳下。
結果棋差一招,千算萬算唯獨沒算到梁善如這麼厲害,中了迷香都還能還手,甚至把他反製住。
好在梁善如跟梁家結怨已深,剛剛梁善如已經問過一次,這會兒他撒起謊來更加得心應手。
李自陽頻頻搖頭說不是“是長樂侯,是長樂侯啊!”
他索性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長樂侯身上“他慫恿我劫持梁小娘子的,說如此一來好處頗多,實在是一舉多得。
侯府要出氣,我家也要泄憤,何況梁小娘子有那麼多銀子傍身,現在還有信國公府撐腰。
長樂侯說一旦事成,能撈上一大筆,我在外麵養的那些個,如今爹娘眼看著容不下,我……我也缺銀子。
世子信我!我雖然是個德行有虧的人,但真沒這麼大的膽子。
我平日裡混賬,家裡麵能擔待,外祖父和舅父們也說尋常的小打小鬨都不要緊。
可是一下子把信國公府和衛國公府都給得罪了,說不定三殿下都不放過我,這樣的罪過我怎麼擔待得起呢?就算是我外祖父也不成啊。
世子您仔細想想就該知道,這無論如何不是我能乾得出來的事情!”
這些話幾分真幾分假尚未可知,裴延舟不是個好糊弄的人,聽過就忘似的。
他一擺手,跟著的人押著李自陽就起身往外走。
李自陽又叫嚷起來“世子,世子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回城跟梁政對質。”裴延舟冷眼看他,負手朝外走,“況且就算是梁政慫恿,乾這事的總歸是你,一樣跑不了。”
“不,不是這樣,世子你……”
“聒噪。”裴延舟不耐煩起來,“把他的嘴堵上,免得擾人清淨,讓表姑娘聽著心煩。”
跟著他時間最久的最有眼色,沉默寡言的一個人,聞言朝著梁善如方向匆匆看去一眼,立刻動手塞住了李自陽的嘴。
裴延舟聽著身後的嗚咽聲,快步追上前。
裴靖行正要扶梁善如上車,濃雲當然也被救了出來,隻是她醒來的時候掙紮的厲害,李自陽又把她給打暈了一回,下手極重,直到這會兒都沒醒,裴靖行留了人守著她,讓人快馬加鞭回城再套一輛馬車來接。
裴延舟動作顯然更快,在梁善如的手要搭上裴靖行手臂之前,把那條伸出去的手換成了他的。
梁善如遲疑一瞬,還是落了上去“多謝延舟表哥。”
裴延舟心裡不是滋味。
他做了那麼多事都換不來她一個好臉色,成天冷言冷語,這回她出了這種事,才有了些好顏色。
他是不願意她遇到這些事的,可……
裴延舟唉聲歎氣一番,跟著她上了車。
裴靖行坐在二人中間位置上,一會兒看看裴延舟,一會兒又看梁善如。
馬車裡沒人說話,沉默的讓人尷尬,他有些受不住,掩唇咳了一聲“表妹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梁善如搖頭“我臉上的血跡都是李自陽的,我製住他之前就已經刺傷了他,這是他弄到我臉上的,我身上沒什麼傷,就是他下了迷藥那種東西,除了使不上勁兒倒沒有什麼不舒服。”
裴延舟留意到了她手上的傷,取了方帕子遞過去“壓著。表妹的傷是為了壓製藥效自己弄的?”
手上的傷後來劃的深,但是她一直握拳,沒有那麼顯眼,他能看得見不免令梁善如又看過去,隨後點點頭“不然怎麼製得住李自陽呢?表哥彆擔心了,一會兒回城請女醫看過你就能徹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