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喘氣,暗自叫苦不迭,狀態還未補全就又折損了一些,縱使今日能活著回去也難再自封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二人殺出重重封鎖,破碎一道又一道殺伐之氣,連古皇兵都打的暗淡了,血跡斑斑。
而前方的仙陣還在演化,秩序神鏈斷了千萬條,又不斷重生,無窮無儘,破不開,斬不完。
通天冥寶至始至終未下場發力,光是仙陣就如此之強,令二人都有些絕望。
這一戰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連另一位至尊都在後悔,早知道就不打仙器的主意了,不然也不至於連命都可能葬送掉。
“他媽的魔帝,夠陰的,逼我極儘升華。”
至尊嘶吼,怨毒的話語傳遍**八方。升華相當於自尋死路,是無可奈何時才會做出的抉擇。
為成仙路等了那麼久,付出了一切,卻迎來這樣的結局,他心中不甘,卻隻能這樣。
仙陣困至尊,再不脫身,他就要直接坐化了,既然這樣,還不如重登帝位,迎回一世之尊。
至少也要讓魔帝付出代價,就這樣落幕,他會永世不得安眠,恨意綿延直至紀元終末也不能消除。
於升華中綻放巔峰榮耀,通體璀璨生輝,萬法不能加身。
在漫天光雨之中,至尊怨恨的詛咒,聲音前所未有的淒厲,絕望的情緒震撼且恐怖。
氣息冠古絕今,遠在宇宙邊荒都感應到了無上威壓,整片星空都顫栗了起來。
一位又一位至尊蘇醒,在禁區中凝視,沉默地看著他最後的一曲。
“魔帝你不得好死啊!”
他的雙目都要癲狂了,麵色扭曲,格外的悲愴。
自此大陣再也不能如先前那般將他困住,至尊連著出招,打到狂暴,皇道法則與仙力對抗,讓這裡成了一處虛空亂流。
驚天動地的攻伐驚世,光芒照亮了萬古。
一聲轟響,仙陣被貫穿了個缺口,碎開了數條裂縫,仙氣沆瀣。
至尊吼動日月星辰,震撼人間界,硬是殺出一條生路,身上的血觸目驚心。
另一位至尊不言語,見陣法有缺,立刻逃竄。
“道友,魔帝乃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這筆賬在未來我亦會與他清算。”
他怕對方狗急跳牆盯上自己,為了補足氣血不顧一切,先出言安撫。
可還未等他出去,一道驚人的仙光就力劈而下,將他斬成了兩截。
神光炫目,劃過星辰大海,攪動了虛空,璀璨絕世。
像是劈開了混沌,恐怖到極致,時間與空間都不再成為束縛,一條浩大長河滑落,漫天仙光蘊於其中,璀璨生輝,震動乾坤,灑落至高道則。
至尊血濺五步,神念都未來得及反應,就枯朽了精氣神,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珠。
一劍可斬儘仙魔鬼神,悠悠天地間,唯一道手持仙劍的身影,遮住了三千世界,逆轉了古今未來,威不可當。
“你你居然還未死,之前的坐化隻是在引誘我等。”
他艱難地拚合身軀,試圖重聚,然而張桓不給他機會,操控冥寶鎮壓,拘束神魂,鎖於仙道符號之中。
一代至尊輕易地落幕,連神魂都沒能逃脫,與軀體一同被收走。
“魔帝!”
極儘升華的至尊看見他後怒目圓睜,不顧一切地朝他拚殺而來。
“連區區陣法都破不了,還妄圖與我並肩站於穹頂之上?”
張桓輕慢地俯視,手握仙劍可斬大道三千,至尊而已,不過土雞瓦狗,一劍秒之。
淼淼時間長河奔湧浪濤,環繞蒼茫大宇宙,綻放無儘的瑞彩。
浩大天音滾動,與道齊鳴,諸般偉力儘皆歸於仙劍,成為天地間的唯一。
仙光億萬條,鋪展而出,如璀璨的霓裳,劃過永恒的寂靜,照亮宇宙。
縱使升華,至尊亦如螻蟻,一劍劃過,連同世間最堅硬的仙金神衣打成了齏粉。
血撒長空,至尊不甘的哀嚎,大口咳著血,拚儘全力,卻依舊連一招也接不下來,步了先前那位至尊的後塵。
突兀過後,是永夜般的死寂。
不論是各個星域,還是禁區,但凡能看到這一戰的強者都顛覆了以往的認知。
在人們心中,大帝兩字可壓塌古今未來,代表了戰力的極致,道的極致,人的極致!
而在今日,人們才知道,大帝也非蓋世無敵,一見神帝猶如皓月見太陽。
神帝,大帝麵前的一座山,難以逾越
張桓甚至都沒有動全力,喚回冥寶打掃戰場,站在氤氳仙氣中遙望北鬥。
時隔數千年,金光大道又一次浮現,千萬縷神輝交織,億萬道法則璀璨,聯通宙宇的彼岸。
他腳踩金光,獨步於萬靈目光中,踏至北鬥,又一次進入了神墟。
禁區生靈懾於威壓跪地臣服,畏懼地低頭。
南天門依舊,殘殿樓閣沒有一絲變化,他步入其中,至尊主動複蘇認錯。
那二人自身的行為與禁區其他至尊無關,他們願意補償,不希望再發生極道之戰。
剛看完張桓如何斬殺的至尊,誰還敢硬氣,心中沒有底,寧願無下限的讓步也不敢觸了黴頭。
張桓冷哼,同為禁區至尊,漠視動亂與助紂為虐無異,何況,這裡的每一個至尊都並不清白。
“交出神墟中的仙器荒塔與不死藥,以及多年來收集的神料藥材。
不答應的話,我不介意再斬幾個至尊。”
他的姿態很強勢,霸氣地索要,直接在至尊身上割肉。
空氣凝滯了一下,而後至尊長出了口氣,不知是在慶幸還是在做心理準備。
“其餘一切皆可,不過荒塔有主,我等並不能驅動,還是得看您能否帶走。”
他們滿足一切要求,甚至可以將子女送出,隻為了緩和關係。
張桓深邃著眸光沒有應下,走入神墟內部。
荒塔,共分九層,流淌歲月的力量,每一層都垂落著瑞光,流淌仙氣。
這件仙器的來曆不詳,自古史之前就已經出現了,永存世間,對人族有非凡的意義。
從未聽說有人成為過它的主人,隻有不知何時它降落至了神墟,自此銷聲匿跡的消息。
張桓摩挲塔身,在心中喃喃自語。
“果然有主,會是誰,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