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徹底撕破臉,他也是有底牌的,若對麵的準帝以為輕易就能將他拿下那就大錯特錯了!
今日他不但要橫擊準帝,更是要屠帝,讓對方從嘴裡吐出來他的準帝機緣!
“成仙路將至,本不願意暴露它成為眾矢之的,但事與願違,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出來吧,誅仙陣圖!”
在段德的高呼聲中,一張充斥極道皇威的陣圖在天空緩緩鋪展開,有戮仙場景,圖紋繁多又華美,道道殺機,有一股天崩地裂的氣機散發。
張桓沉呼一口氣,果然,誅仙陣圖真在他手上。
方才他從遺跡當中出來後,便感應到了段德,以及那抹近乎於無的熟悉氣息,與鬼神域同源,隻能是靈寶陣圖了!
“不過它為什麼和段德走到了一起,看樣子也並不是誠心認主,更像是一種陌生關係”
看向一轉畏畏縮縮,眉飛色舞,重新變得猖狂的段德,張桓認定其中絕對彆有隱情,段德不可能收服誅仙陣圖。
“哈哈,不囂張了吧,小小準帝,還不趕緊認錯,這可是皇道陣圖,能輕易秒殺你這樣的準帝!”
段德大笑,雙手叉腰的仰頭,器宇軒昂。
但殺陣圖下一刻就給他潑了一盆冷水,宏大的聲音自天空響起。
“想要吾出手,需以同等代價交換,七重天絕世準帝,換取三滴本命真血,可否答應?”
段德眉開眼笑的臉瞬間僵住。
“什什麼?三滴真血?!對方是七重天的準帝強者?”
段德愕然,有些後悔了,三滴真血啊,給他全身擠完才能擰巴出來幾滴?這可都是他過去幾世的累積啊,是要用來乾大事的,怎能浪費在這種地方。
“往常出手不是隻需要一些珍貴的材料嗎,這次怎麼這麼獅子大開口”
他有些委屈的說道。
“這次的要求豈是往昔那些小打小鬨能相提並論的,七重天準帝,又有極道法則氣息庇佑,必然是有皇兵在身,要殺這樣的人,三滴真血絕對不貴。”
聽罷段德倒吸一口涼氣,對方同樣有皇兵?那他這算什麼,踢到鐵板了?
“不是,能講和嗎,我承認是我衝動了,三滴真血是真付不起啊,事關重大”
“隨意,等價交換罷了,是否付出代價取決於你。”
殺陣圖的聲音漸微,宏偉卷身開始暗淡,但還未隱沒,就聽到了段德急切的發言。
“不是,你先彆走啊,你走了我怎麼辦。”
段德急得快跳腳了,不付出點什麼真就懶得理他唄,上麵還有個疑似持有皇兵的大敵呢,殺陣圖這要跑了他拿什麼抗?
“那就不關吾的事了”
殺陣圖隱沒,即將消失,但就在這時,一道致命的極道光波轟殺而來,陣圖被迫應敵,將它消散的氣機重新呼喚而來。
陣圖浩大,流淌輝光道韻,爆發出鋪蓋天地的殺機,極道法則在迸射。
“主動出擊,是想與吾為敵嗎,嗯?不對,這股氣機”
誅仙陣圖沉默,這股相似到極點的極道氣息不經遮掩逸散在它周圍,感受到的時候已經了解了是怎樣一回事。
“原來如此,是當初鬼神域內用靈寶經義喚醒吾的少年你的運氣很不錯,大難不死,還煉化了一件殘破的極道秘器。
記得當初你的境界不過是半聖,一百多年時間流轉,已經登臨準帝七重天,又有鬼神域護身,未來可期。”
記憶仿佛被勾起,誅仙陣圖又想起了那日的場景。
它在被喚醒後就了明了鬼神域內的一切,包括少年用來喚醒它的手段,為了讓幾人有活下去的一絲生機,它封鎖了核心區域,單獨應對鬼皇及地府
有靈寶留下的其他手段加持,它成功戰勝了兩方詭異,但也導致鬼神域被打殘破,地府裹挾鬼皇匆忙逃命。
為了鬼皇不落入地府手中,它追入星空,在某處星域又與地府展開了一場大戰。
眼看能將鬼皇鎮壓,可惜地府不講武德,以眾多生命古星要挾,又有通天靈寶等老牌天尊器接應,最終隻能作罷。
地府的皇器比誅仙四劍的個數還多,又持有不少皇道禁器,與陣法符篆等物,當世大帝也需小心對待,何況它一個陣圖,著實令神祇無能為力。
回歸洪荒,鬼神域離奇消失,它猜到是有人將其煉化了,又捕捉到一個躲在暗處賊心不死的胖子。
神祇有些奇怪,區區聖人王,它竟然無法徹底看穿,直到將此人控製,深入洞悉,這才了明了部分真相。
從此它就跟隨了這個人,以等價交換原則互換所需,它也需要補充能量用來恢複,與鬼皇地府的大戰損耗很嚴重。
機器也需機油保養才能煥發活力,何況是極道皇兵,沒有極道家族保養,就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於是它看上了段德,此子不簡單,疑似實驗長生法的古天尊,修煉的帝經來路不明,光是感受起來就令它覺得深奧無比。
尤其是體內深藏的真血,絕對是皇道精血,幾滴就足以讓它維持巔峰狀態許久。
雖看上了段德的好東西,但它並不像地府那等角色一樣,做不出殺人越貨的買賣,隻是遵循天理,不染因果,平等視之,以等價原則與段德交換,直至今日。
認出張桓的時候,神祇少說也驚訝了一下,它還從未見過如此驚豔之人,不夭折的話日後的成就未必不能超過它的主人。
“你身負完整的靈寶傳承,可能是世間最後留有他傳承的人了,切記不可落入幽冥地府手中,否則邪祟作亂,世間不得安寧。”
神祇嚴肅告誡,意味深長,若是被地府得到了靈寶傳承,將遺禍無窮,說不定在久遠的未來就開發出針對度人經等驅邪神經的某種反克製之物了。
就算不會出現,靈寶傳承這等驅鬼至高典籍被地府掌握,對於世間生靈來說也是極壞的一種情況。
那樣的話,陰屍諸惡再起,少了靈寶的所學,就很難再像過去一樣鎮壓的住了。
不能期望世間再出現另一位靈寶,那是一種奢求,靈寶一生的軌跡是無法複製的。
“我不想給,地府拿不走。”
張桓說的很輕鬆,他有這個自信。
“這次找上你,並非偶然,我有一樁大事要辦,與地府也有些關聯,你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