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劍以血祭身,暗紅之光貫徹鴻蒙,戮仙異象鬼神皆驚,張桓以精妙的手法控製,不斷逼得張家古皇竭力反擊,手段之老道令陣圖都暗自咋舌。
瑩白的骨暴露在空氣中,古皇英姿不再,乾癟的身子老到令人瞠目結舌,發絲早已掉落完,麵容塌陷,像一個下一刻就會老死的人。
仙台布滿裂紋,他的身體極度缺乏生命之精,可又隻能不停消耗氣血,這樣逞強下去必死,但不硬抗下去會死的更快!
隻要得到補充,將虧空的氣血補回來,及時平複反噬,他就能活下去,且不再像現在這樣,連發揮出一半的實力都要承受代價,到時候憑他自己就能掃平眼前的一切。
不過是區區幾件皇兵,加上一個幼龍,安能壓製他。
但這一切都有個前提,他能撐到白虎皇來的那個時候,但就現在來看他已經快要壓製不住反噬了,有化道的趨勢。
仙道法則如拳,又結實的在他胸口打了一個大洞,皇血汩汩如泉噴湧,四劍趁機補刀,橫劍刺來,至尊倉惶以手相接,皇道法則的對弈下,不出意料的敗北,四根手指被齊齊削斷。
漫天符文在錚錚作響,無數道神紋演化殺機,他不但要防備四劍與成仙鼎,還要警惕殺陣圖不時演化的殺機,這可是世間第一殺陣催動的力量,威力足以令至尊變色,總是在不備時襲擊他的要害。
血花無情綻放,皇道殺伐如同雨點,猛烈落在他的身上,有光雨在四周蒸騰,體內反噬的力量亂竄,他已油儘燈枯,有了化道的征兆。
“再來,他堅持不了多久了,氣機維持不住,快要被迫滑向化道的狀態了。”
陣圖激動喝道,看出了張家古皇即將化道的狀態,又在數息內打出了上萬道殺伐,四劍如光穿梭,帶走一大片血肉。
它與張桓一樣,在專門消耗至尊幾乎乾涸的氣血,將他的狀態進一步打落。
“啊!”
沒過多久,隨著一聲痛苦哀嚎,光雨愈加顯化,大道垂落,與古皇交感共鳴,演化出了種種法則碎片。
化道開始了,一旦跌落至這個地步,沒有通天大能相助,就再也救不回來,張家古皇雙目驚懼,拚命在挽回,瘋狂壓榨體內已經被無數次榨乾的血肉。
可憑自己如今的狀態已經沒辦法了,他的氣血已經萎靡到無力回天,衰老到快要不能控製自己的軀體了。
現在就算發動一場動亂也止不住化道,身軀像是被汙染了一樣,在光雨中融化,同步,腐朽的元神在枯萎中燦爛,照亮天地。
“我的宏圖大業,一生追逐之仙路,全都沒了,隨著化道消散,一切都是場夢幻泡影,成空啊。”
在哀嚎中,他悲慟大喝,無奈的抒發滿腔愴意,被硬生生的打化道了,化道之雨如火,將他包裹,發出世間最為璀璨的光景,勾連大道。
這股力量不僅是在鴻蒙空間中才能被感應到,更是彌漫至了大宇宙的每一處,道在顯化,至尊崩而天地有感,在降下異象。
“這股氣息像是張煌的,他遭遇不測了嗎,還是自己一個人上路,選擇化道了。”
妖海禁區中,一位至尊蘇醒,望向太虛,洞察最深層次的真相,感受到了張家古皇那股明顯的化道力量。
“他一心成仙,怎會作出在仙路前夕坐化的蠢事,顯然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是我們所不知道的。”
這股化道氣息驚動了所有禁區,不僅是熒惑,還有來自星空的,北鬥的至尊都在蘇醒。
“更可能是他被迫選擇了化道,能將他逼到這個份上的,帝尊?還是不死天皇?”
也就這二人能有這個本事了,換了誰也不可能輕易就將一位至尊打至化道,連逃亡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正值太古年間,離這兩位的時代不算太遠,故還有很多至尊猜測兩人未死。
“張煌不好好待著,在這個時機出走本就很奇怪了,而今又突兀化道,這裡麵沒什麼陰謀吾是不信的”
禁區之主直言道。
“快看,那是張煌古皇的斬仙葫蘆,它獨自歸來,是想去”
不等說完,就有至尊攸然出手,極道手掌茫茫無邊,蓋壓了宇宙八荒,朝著紫金葫蘆伸去。
出手之人是來自星空一處禁區的至尊,他想明白張家古皇經曆了什麼,隻要控製住逃脫的皇兵神祇,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熒惑,另一處禁區。
這裡仿佛是一片群星之巔,俯瞰浩瀚星空,從視野上還要處於宇宙上方。
禁區內一片寂寥無人,唯有特殊的氣機回蕩。
下一瞬,有一股恐怖氣息在蘇醒,逸散在無垠星空中,其中的至尊悍然爆發出一股力量,轟碎巨掌,將斬仙葫蘆牽引而來。
葫蘆很是配合,倒不如說是對出手之人報以期望,主動投懷送抱。
“道友,你也太過霸道了。”
星空中傳來一聲不滿,被直接無視。
“哼。”
知曉已經沒有機會捕獲這件古皇兵,出手的至尊冷哼,神識就此沉寂。
斬仙葫蘆被皇道氣息牽引,來到了禁區深處,竟是一處還餘存仙道部分氣息的太虛小世界。
有一株狀若白虎的袖珍神藥隨意匍匐在藥田,栩栩如生,有一尺多高,道則繚繞,璀璨欲滴,通體雪白如玉,馨香撲鼻。
還有些貴重仙珍,被收納在神藏中,幾個準帝老奴打理好了一切。
“古皇,主人他”
神祇剛開口,還未來得及闡述,就被打斷。
此地不止一位至尊,隔牆有耳,白虎皇在讓它直接用神念告知一切。
聽罷神祇講述的前因後果,白虎皇一聲感歎。
“唉,要不是為了避嫌,也在防備不死那個老東西,我二人何以如此謹慎,不得守望,現在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