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桓坐在道台，高深莫測。
“聖皇未收過小徒，弟子一說，乃是小徒自廂情願，因此聖皇不知。”
九冼將頭埋的更低了，腦中飛速運轉。
“弟子僥幸修行過源天書殘頁，在四十年前，聖皇降臨古皇山後，對聖皇的不世源術心中升起無限憧憬。
然拜師無門，隻好退而求其次，以聖皇布置的源術為師，做了一個皈依弟子，僥幸大難不死，鬥膽稱一句小徒，本意乃是對我族聖皇的向往，並無冒犯之意。”
張桓聞言，撇了一眼，倒是個小機靈鬼，可惜，這招對他無用啊。
“你倒是算盤打的好，對其他兩位心懷人族的聖皇，這招還有用，不過對我來說”
一個眼神，臻至大聖的源天師如墜冰窖，一點點失去生機，化為了雕塑。
仗著自己是人族就覺得有機可乘，想攀附圖謀更厲害的源術？
張桓可不像太陰太陽，對人族那般仁慈，就算人族準皇，該殺也照殺不誤。
在他身上，一部銀色鐵書掉了下來，流動異彩，古字如一顆顆星辰閃耀，很是不凡，近乎道的載體。
其正是此人得到的源天書，涉及陰陽五行，天人感應，星象地勢等，玄而又玄，乃是源術一道無上帝經。
“源天書，段德這個坑貨不知何時傳下來的經文，令後世無數聖女恨得牙癢癢。”
源帝冥尊實為同一人，皆是段德，也就是曹雨生的輪回身。
源天書中，有一種秘術，可練就一雙源天神眼，能勘破虛妄，直指本源，雙目之中，一切有形之物無所遁形，連源石皮衣都能輕易看穿。
當然，各教聖女設置防止偷窺的法術，也就沒了作用，在這雙神目直視下，能輕易看穿各色薄紗輕衣之下的旖旎。
張桓將之攝來，看了兩眼，果然，與自己本尊所得的源天師傳承幾近相同，隻是多了幾招最為玄奧的源天術。
“和我掌控的源術相比，差了太多，恐怕是段德隨手寫的一篇邊角材料。”
張桓的源術來自地府，幾乎掏空了源神源鬼，所得的乃是上乘源術，直指帝階，源頭也是來自源帝，但依舊不全。
很難想象源帝出品的帝經會是這麼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仔細看看，隱藏了太多，說閹割版都是誇獎它的，與其稱為源天書，或許源術入門詳解這個名字更適合它。
“跟著段德學，這不好”
張桓細細摩挲過百頁銀鐵書，輕易改易了某些大道文字，將源天神眼改成了源天指，加上了口鼻之術，一聞便知石皮下暗藏何物。
又在後麵加了幾句話“源帝出品，僅供參考，副作用尚不明確，若有不良反應，本人概不負責。”
道之文字很小，比起其他的字，要小上很多，除非是集中注意看，否則很容易便會忽略過去。
張桓笑了笑，其實自己加的是正兒八經的源術，練至高深很厲害的，隻是加了這一行小字。
但哪怕發怵，該練還得練，張桓很期待後世葉凡的反應，段德在不知不覺間又背了個黑鍋。
將‘改良’般的源天書扔向天邊，銀色流光驟然消失，落向東荒無垠處，隻待另一位有緣人。
七年後，一股莫測的氣機橫渡而來，驚動了張桓，一條空間通道自另一處坐標橫跨天域，逆亂了空間，連接古皇山內部。
“來了嗎，不死天皇，這次好像叫了幫手啊。”
張桓沉呼一口氣，察覺到了數道不一樣的波動，起身迎接，雙目中充斥劍芒。
兩方彼岸交彙，飛仙之光漫天，一束遍布光彩的瀑布撐起天幕，打開一條空間通道。
在那頭，茫茫死氣貫通天上地下，一片厄土連接天壤，猶如冥府，三道人影自黑霧當中走來，散發蓋世氣息，猶如神話當中的人物，正徐徐走來。
黑色的咒海在其腳下洶湧，淹沒諸世，帶來無邊的黑暗，冥府，那熟悉的腐朽味道令張桓皺眉。
出乎他的意料，卻又合乎情理，不死又找上了老盟友，當初與他共擊過帝尊的地府，而今攜手，又將矛頭對準了自己。
“閻羅皇，長生天尊，還有曾經見過的鬼皇。”
未見鎮獄皇，這是留了個看家的？
而且這三個生靈狀態太好了，氣息不像至尊，倒像是得了九轉仙丹的真正古皇。
“曾經那隻被地府救走的鬼皇，居然沒被分食，反倒是給培養出了一隻陰靈，與其融合，徹底複蘇了那隻鬼皇。”
張桓雙眼微眯，看穿了它縫合的神魂，而今的鬼皇可以說是一種另類的複蘇，再現往昔記憶，與新的載體融合為了全新的元神，既是它也不是它，地府很擅長玩這種移花接木的手段。
它成為了地府新的巨頭，原本的神祇念想必已經被當做材料，處理掉了。
“不死給他們送了什麼好處，能讓他們血氣這麼高漲，是皇血嗎”
張桓猜出了原因，也就隻有這種東西，能請得動這幾號人物了，這還隻是報酬的一部分，他們勢必也將張桓劃歸在了酬勞中。
當飛仙雨蓋過頭頂，張桓所處的整個空間被扭曲，侵蝕，轉而成為了飛仙瀑中的光景，一條通道，或者說空間，遍布符文，由規則之力而成，能容納皇道人物的大戰。
“當初的螻蟻，竟給他成了皇，嗬嗬。”
鬼皇側隱隱的笑，聲音如厲鬼，很難聽，他曾見過張桓，彼時張桓還是個半聖螻蟻，誰料一些年過去再見，張桓的境界突飛猛進，猶在他之上。
長生劍在嗡鳴，劍身上顯化一掛掛銀河，很興奮，被持在天尊手中，像世間最鋒利的刃，白茫茫，隨意一劃就破開了天地，令人顫栗。
三尊齊出，像先行者，未見不死天皇身影，他還躲在幕後，作壁上觀，隻是祭出了飛仙瀑。
“重名還真是誰弱誰尷尬，幸好，我這件更強”
張桓心裡腹誹一句，就打算開殺，不給他們聯合不死的機會了，先一步通通除掉。
在這處通道空間內，他也不必擔心會波及無辜，要說能傷到誰，那就隻有還在隱藏著的不死了。
“六道輪回拳，給我鎮！”
雙拳打崩三皇威勢，演化日月星辰，再現大宇宙，一股開天的氣機在迸發。
張桓飛身上前，法則在極儘燃燒，蒸騰億萬死海，一拳轟出，兩個皇者橫飛了出去，眼底流露止不住的驚意。
餘下一個長生天尊被張桓刻意留下，施展禁錮仙術控身，揮拳橫掃，張桓大開大合，砸到天尊身上，猶如裹挾不可承受之重，將天尊打的渾身不完整，血淋林。
一個又一個符號壓下，光束衝破渺渺蒼宇，仙光驚天動地，待下一刻，長生天尊的帝軀就爆開，再也沒聚攏，死一般，器在哀鳴。
長生劍被張桓奪走，以極致的暴力煉化，揮斬二尊，兩位皇道人物沒撐過一盞茶，雙雙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