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皇萌生了另尋門庭的想法,他畢竟有靈活的道德底線,必要時可以主動降一降。
現在的宇宙,至尊已經排不上號,太多的強者冒了出來。
如他們這種不上不下的角色,處的位置就很尷尬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很危險。
若不攀附某位強者,那真是誰都能踩一腳,與強者的血包無異,到時候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出自地府,對類似的情形可太懂了,不是被煉製成戰奴,就是被煉成人丹,幾乎沒一個有好下場。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讓他心中難安,怕也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仙皇那裡成嗎,他已經有仙陵三天尊投靠,未必會收我等,再說,我等這樣的實力,能入的了那位的眼嗎。”
麒麟古皇苦笑道,覺得勉強,仙皇本身就是紅塵仙這個層次的人物,就算是有天帝級的生靈投靠,他們也不會覺得驚訝。
這樣的存在,會看得上他們這幾個可有可無的至尊嗎,怕不是根本瞧不上眼。
何況,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們連尋仙皇的門路都沒有,連對方在哪裡都不知。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不過既然我們已經失了機會,就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血凰古皇歎息道,說再多沒有意義,他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聯係無始。
無始,神帝都沒有死,不過是身體抱恙,現在就打算三姓家奴,尋找其他退路,未必也太早了。
若能聯絡到無始,便能拜托他幫忙解決掉幾人當下的困境,那就再好不過了,不然他們真的難辦。
“等等,地府突然向我傳訊,似是尋求幫助,他們遇到了大難!”
屍皇震驚道,掃視神念,而後彈指分給各位至尊。
“什麼,地府都遭遇了不測!”
其他至尊瞪大了眼,皆是不可置信,雙眼來回掃過神念。
地府竟被逼到對屍皇這樣一個早就離開地府的至尊尋求幫助,難以想象他們遇到的是何等的大難。
要知道,哪怕屍皇,長生天尊已經離去,地府可還有三位以上的至尊級生靈蟄伏呢。
千百萬年來,他們將這裡打造的如鐵桶般,刻畫了無數陣紋,道則,更彆說還有通天冥寶這件仙器鎮守了。
若全部激活,天帝恐怕都難打進去!
因為他們當初就是按照帝尊的實力來布置防禦設施的,就算無法擋住帝尊,也絕對可以拖延其腳步!
另外,地府手段奇多,對隱匿自身更有一番造詣,昔日無始的時代,便是完全藏了起來,無始畢生都未尋到其下落。
在當下的這個時代,他們也早早就藏了起來,也不知是哪位與地府有仇的強者尋了上去,以至於他們要做到如此地步。
“送上門來的機會,我等不妨去看看,地府答應的回報不少,哪怕到時候覺得不對,也可隔岸觀火,知曉找上地府的是哪位,伺機而動,若是合適可與其接觸”
屍皇勸道,令眾人思慮,但最後並沒有人被打動到加入他的行列裡。
他們都有各自的考慮,認為這次地府之行太危險,最重要的還是頭頂兩顆大樹還未倒,不想做出那等改易門庭之事。
屍皇失望的撇了撇眼,決心一人離去,沒有人阻攔。
劃開空間,他前往了某處坐標,那裡是地府真正的隱藏地。
一片厄土連天,陰氣如鬼霧,幽幽氤氳,看起來與過去沒有什麼不同。
神識掃了遍整個地府,屍皇發覺並沒有人闖入,連征伐的痕跡都沒有,正疑惑著,一個乘坐龍攆的胖子就映入了眼簾。
“是三大主脈的某個嫡子嗎,竟讓府主作陪,可身上好像並沒有鎮獄皇他們的血啊”
“不,不對,他是不可能,他怎麼會出現!”
屍皇驚駭至極,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不由哆嗦一下。
他看到了誰,那張臉,與他記憶裡的某位禁忌存在一模一樣,乃是他最怕的冥皇,這個人歸來了,還是以這種高調的方式!
不多時,地府激活了海量道紋,鋪蓋天地,有通天冥寶現,鎮壓四方,此時就算至尊也難進出。
“不好,我落入圈套了,地府早就被冥皇掌控在了手裡,這次引誘我來,分明是想再擒住我,煉化為戰奴!”
他的心猛顫,六神無主,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同時也極為悲憤,冥皇這個老東西太陰了!
他本就自知鬥不過冥皇,誰料對方還使出這種下三濫的詭計,騙他上鉤,徹底封了他的後路。
想到這裡屍皇不由感到一陣絕望,不愧是冥皇,他就算插翅也難飛出對方的手掌心,過去種種的逃離看來都是無用功。
“但是,不拚一拚,又豈會知曉前路儘斷,我還想成仙啊,不想死!”
屍皇爆出精神氣,震動九霄,氣息吞沒了無儘鬼氣,他手上握住一張無箭弓,輕輕一掃,就毀滅了壯闊星河,體內的死氣散布茫茫億萬裡。
“屍皇,你在做什麼,快停下來,我等還未準備完全,你這麼匆匆上去轟殺冥尊,恐將陷入萬劫不複!”
有神念傳來,帶著憤怒和責怪,出自鎮獄皇。
“嗬嗬,事到如今還想騙我,冥皇,你過分了,你若歸來,地府的主宰們安能幸免於難,恐怕早就被你煉化了吧!”
屍皇冷笑,都到這個地步了,冥皇還在演戲,當他是傻子!
“來吧,冥皇,我不會輕易讓你煉化的,燃燒精血,賭在一箭之上,一招定生死!”
他拉了滿弓,弓身如虯龍炸起,流淌死陰血光,洶湧彙入其中,化作了一支吞噬萬靈的屍死箭。
“屍皇,你冷靜”
地府的人還在勸,可屍皇根本不會聽進去,一群已經成為冥皇鬼奴的陰物,安能擾他道心,此時不拚命更待何時,坐以待斃被冥皇煉化嗎!
段德坐在龍攆中一無所知,接著吃喝尋歡,絲毫沒察覺到已經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外界的極道氣息再強盛,與他何關,他不過是平平無奇的地府皇者罷了,手中有諸皇共請的法旨,沒人能傷得了他,就算至尊也不行,不容違背法旨上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