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成功融爐萬道時,刹那窺見的根源似是一片空。
不存在任何東西,萬事萬物,時間與空間連湮滅的概念都不存。
什麼都沒有。
如諸天萬界還未誕生開辟之奇點。
“這就是道的‘根源’嗎,來自虛無縹緲之地,無法接觸,無法理解,隻能在它的輻射下窺見幾縷感悟”
張桓心生疑惑,就算是他,也隻能在活出第三世這種生死之際才瞥見一眼道的源頭。
那最初時,傳下了萬法萬道的人,又是如何才能夠窺得它的光輝,創造出諸天萬界的修行大世。
在萬道還未誕生前,世界上不應該出現修行之人,仙是永遠的傳說。
讓一個從未接觸過道的人,接觸到根源的火種,普照諸天,這比一念成就祭道之上還不切實際。
可它就以這麼一種不可能的悖論方式出現了,直至今日。
這令張桓不得其解,就連諸天萬道的‘根源’本身,他都有所懷疑,它又是如何誕生的呢。
與諸天萬界一同出現?一片虛無之中開不出璀璨的文明之花。
更合理的是它們都來源自更高的存在,是被創造出來的。
誕生所有,又傾覆所有,一念複現
自己身處的世界,與感知到的大道,天地,不過某個人觀想出來的所化。
真與假失去了意義,它們既可以是真,也可以是虛妄,全都在那個人的一念之間。
“在銅棺主出現之前,便有諸天萬界了,豈不是說一切的來源更神秘。”
張桓難以捉摸,想了想覺得算了,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到祭道之上,想再多又有什麼用呢,真相迷離,永遠不是他這個還處在‘假’人階段的生靈能探究的。
仙氣氤氳,他自旺盛的氣血中起身,周身不時有道在生滅,看起來若一位道之主,令人敬畏。
第三世每一世的重生都意味著一場蛻變,全方位的升華。
張桓更加深不可測了,自掌握了道的本質,他便與其他修士完全不一樣了。
且有意外收獲,發掘出了一條更本質的路,未來或可參悟仙之大道。
不論三千大道,還是以力證道,亦或者反道,隻要修行,不論實力強弱特殊,都無時無刻不在仙之大道的輻射之內。
包括高原上的那十位祭道生靈。
它猶如池塘本身,裡麵的水是演化而出的萬道,乃是仙之大道的下位,而修士便是水裡的魚,再大也無法單獨活下去。
想要上岸,超脫出這片小池塘,那唯有祭道之上的人才能做到。
若有人能成就仙之大道,成為道之主,掌控‘根源’,那除卻祭道之上,誰人能敵。
已經算是半超脫了,道不死,則身不滅,與萬道共存,執掌諸天仙道。
屆時祭道強者都隻是螻蟻爾,揮一揮手,便能打落至凡人。
“天命,命運,因果,我掌握的這三種道交織可創世,時與空,造化寂滅儘在其中。
以創世之能,生化諸天萬道,在體內開辟,交織,是否可以觸及仙之大道”
張桓自語,試圖在未來有思緒時嘗試一番,哪怕失敗也不遺憾,至少讓他更清楚了些方向。
外界,人們還在感歎仙皇氣血之強盛。
其猶如在世十凶,僅是逸散出的氣息就浩瀚到快吞沒萬界星域,太驚人了。
“唉,仙皇之強,吾輩不及也啊。”
“我這把老骨頭,也就能追趕兩下青帝了,至於仙皇,實在生不起那個心思啊。”
蓋九幽踩在一條星路上,朝洪荒敬畏道。
根據感受到的這股氣血之強橫,恐怕仙皇光是肉身一拳砸下來,就能將他轟碎。
法則什麼的根本用不著。
“仙皇你變得好強啊,好恨!”
神庭,一位樣貌年輕的強者怨恨道,摸了摸琵琶骨的位置。
上麵有處傷疤,像是這塊肉曾被人刮下來過般,直至脖頸,留下了永遠的標記,一道堪比心臟的疤痕。
他坐在了神庭之主的位子上,身上似有龍虎之兆,五官也顯得霸氣,一眼瞧去便是人中龍鳳。
“勞駕帝皇大人跑一趟了,這隻劣龍在外界跋扈慣了,不知天高地厚,若非您出麵,它未必服氣。”
大聖使者躬身道。
他麵前的竟是神組織的帝皇!
觀其氣息,竟是已經成帝了,身懷極道威壓,氣機莫測,早已不是大聖。
他低調至無人察覺,其證道時的名號也未被人認出,輕易降服了神主。
“而今神庭這一宇宙級勢力在暗中已落入我們手中,可以操刀事先準備好的布置了。”
帝皇道,但提醒使者,天宮勢大,神帝不死就不會出問題,神庭更重要的還是向神組織輸送資源。
“是,謹記大人口諭。”
帝皇如一陣清風,消失在了寶座上,留下使者與木訥的神主。
一瞬,他來到了星河之外,再也忍不住,直視洪荒的雙眼布滿血絲的看著,雙拳捏的指節發白。
古早前,神組織被人詛咒,當中的每個人都經曆了段痛不欲生的歲月。
大多的人沒熬過,直接死了,留下的也麻木到失去自我,與死無異,一直飽受折磨,直至主動迎接死亡的降臨。
他也曾是其中之一,無數次忍受不下去,希望結束。
但川英強行將他以及其他人用仙源封了下去,保留生命之機,推演破解之法。
最終,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將希望寄托給了帝皇。
將其封印解開,以命換命,主動吸收了他身上的部分詛咒。
又用生命之精洗刷,這才讓帝皇有了能繼續修行下去的機會。
但也隻是暫時,隨著修為增強與時間的流逝,他身上的詛咒之力也愈加強大,若不想辦法祛除,未來還是會死。
直至他活出第二世。
新生的仙胎與元神中,如黑泥般的詛咒少了許多,留在了舊軀內,但依舊沒有徹底祛除。
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自毀了新生的軀體元神,方才有了完全擺脫詛咒的可能。
琵琶骨上的這道傷疤就是那時留下來的,他祛除了詛咒,卻也失去的太多。
甚至從始至終連對他們下如此惡毒的詛咒,其幕後黑手都未曾知曉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