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暖玉無情的揮動手中的剪刀,一刀落下豔麗的花朵被裝進籃中。
她眼睛彎成月牙,快樂的在花房裡穿梭。
畫淩煙手舉著燈籠緊隨其後,眼眸卻緊緊的盯著女子的一舉一動。
公主以前從不喜任何人進入花房,更不舍得彆人碰裡麵的花。
以往發現下人進入花房,那下人也會落得個死無全屍。
為何今日?
“阿淩低頭。”
畫淩煙下意識的低頭,一朵嬌豔的玫瑰彆在他的耳朵上。
一頭烏黑的發絲被高高豎起,零星的碎發貼飄落在額頭,如畫的眉眼與耳邊的玫瑰相得益彰,更襯得他像畫中精怪。
時暖玉笑嘻嘻的誇讚,“美人如畫,阿淩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子。”
要是放在前世,一定是在內娛爆火的主。
畫淩煙麵色不變,心中浮現出絲絲嫌惡,腦中想起了那些殘酷的回憶。
**、貪婪、占有、狂熱的目光幾乎將他淹沒。
她沒有變,依舊是她。
他垂眸觸碰到那雙不含一絲貪欲的目光時心頭一震。
沒有令他嫌惡的眼神,獨有欣賞、喜愛。
他忍不住問出:“公主不覺得奴是另類?”
這些年,他因為這張臉受過許多的苦難,而苦難的來源大多來自於眼前的女子。
“什麼奴不奴的,”時暖玉不滿,“以後自稱我,還有臉都是父母給予的,它是你來到這個世界的證明,亦是上天對你的愛護。
彆人想有這樣的容貌還沒有呢,美麗無罪,長得漂亮不是彆人傷害你的借口,他們是嫉妒你才會傷害你。
以後遇到這樣的人,一人給他們降龍十八掌,打得他們親爹、親媽都不認識。”
好好的一個少年,單純又漂亮,彆讓那些壞人教壞了。
美麗無罪,好一個美麗無罪。
“聽懂了嗎?阿淩,強大起來彆人才不敢欺負你。”
畫淩煙怔怔的盯著她,明明是她一直在傷害他,為什麼她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時暖玉你最好永遠保持如今的模樣。
他默默地垂眸,聽話應聲,“聽懂了,屬下多謝公主教誨。”
微風拂過吹亂兩人的發絲,時暖玉打了個寒顫,少年雖美,身體更重要。
“走,我們回去吧。”
兩人熬了大半夜,還是時暖玉先扛不住,困意襲來兩人相擁在書房的小榻沉沉睡去。
春意暖陽,燦爛的陽光穿透過窗戶照射在一排排整整齊齊的書架上。
醉君居鴉雀無聲,獨有一個忙碌的身影,他一襲素衣舉手投足間帶著不可言說的雅致。
青鶴旁邊放著兩摞如山般的奏折,他不緊不慢的批閱,認真的查看裡麵的內容。
“主子,”天尋翻身進入房中跪在地上,“大理寺傳話公主督辦的案件可照常進行?”
昨日時暖玉在煙柳巷鬨出的事情青鶴已然知道全貌。
他頭也不抬溫聲開口,“殿下是南月唯一的公主。”
兩人主仆多年,就算他不說完全,天尋也知他話中的意思。
“是,屬下這便去回話。”
青鶴提筆的手一頓,“嚴查。”
李榮的案子牽連到許多人,以前他找不到機會懲治,這次可以借著殿下的名頭將他們一網打儘。
天尋眸中閃過一絲喜色,“屬下領命。”
醉君居再次恢複了平靜,青鶴放下手中的筆,拿起散落在一旁的宣紙。
宣紙上寫著一行字:言念君子,溫潤如玉。
他從起身從書架中抽出一本書,書中夾著一張皺巴巴字跡模糊的紙張。
對比兩張紙上的筆跡,字跡如出一轍,出自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