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裡麵傳出沉悶的咳嗽聲,時暖玉心中一緊。
傷得這般重也沒人在身邊照顧嗎?
她悄悄的走進去,屋中並沒有她想象中的昏暗,相反通明一片,各扇窗戶敞開,風兒毫不留情的吹進屋子。
瞧完回去之後還是讓人來照顧他,免得鞭刑沒死,被風吹受涼發熱而死。
走進內屋入眼的是光著臂膀滿身傷痕的男子,健碩的身體隨意趴在床榻上,淩亂的被褥被掀到一旁。
“落魄時隻有你來看我,小呆子,勞煩倒杯茶水給小爺喝。
小爺渴得慌,都怪那該死的勞什子公主,不是她小爺也不至於混得這般慘。”
未曾試趴在床上滔滔不絕,經曆過生死卻改不了他傲嬌的性子。
時暖玉心中冷哼,朝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若是原主你早不知死哪裡去了,還輪得到你在這裡編排我。
她默不作聲的去倒了杯水,走到未曾試的身側將水遞給他。
第一次見麵吃她豆腐,第二次見麵打她,要不是看他可憐的份上,自己才不會倒水給他。
未曾試頭也不轉的接過水杯,一口飲下後得寸進尺的開口討要,嘴上不討喜的評價。
“小呆子,再給小爺倒兩杯,今日的茶沒有昨日的好喝,沒滋沒味的同清水一般,
公主殿下快要被男色掏空家產了嗎?一點茶水也供應不上,真是沒用。”
有的人說話不如永遠的閉嘴。
時暖玉轉身拿起水壺蓄滿水杯,沒好氣的盯著他,看他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
看他這幅模樣,一看就是沒少使喚阿淩。
幾杯清水下肚,未曾試將空杯子遞過來,時暖玉和前幾次一樣蓄水,眼前驟然天旋地轉,她已經被男人狠狠壓在床上。
未曾試禁錮她的雙手,大手落入她的脖頸。
“你是誰?”
時暖玉奮力掙紮,脖頸的手慢慢收緊窒息感襲來,讓她難受不已。
“放肆,放開本殿。”
她艱難的吐出幾個字,生理性的淚水從眼角溢出。
聽到她的聲音,未曾試手疾眼快的扯掉她麵上的黑布,瞧見她麵容時整個人彈跳爬起,以最快的速度遠離床榻。
“公主殿下為何在這?”
時暖玉得到喘息大口大口的吸收氧氣,早知就大搖大擺的進來,何故想什麼蒙麵。
待呼吸平穩些,她麵露諷刺怒罵。
“黃鶯居乃至整個公主府都是本殿的,本殿想去哪便去哪,你管得著嗎。”
遇到這個人準沒好事。
上次是,這次也是。
未曾試眉宇擰成一團,目光冰冷的凝視她,胸口劇烈起伏在努力壓製自己的怒氣。
兩人誰也不服誰,就這樣互相凶惡的瞪著對方。
時暖玉率先彆過視線,煩躁的扯下掛在領口的黑布,心中默默在安慰自己。
莫生氣、莫生氣,你若氣死誰如意。
氣死她了忍不了一點。
“你襲擊了本殿三次,道歉。”
兩次差點死在他手上,她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才穿進原主身上,爛攤子留給她收拾,原主倒是死得好好的真瀟灑。
未曾試罕見的沒有聽她爭吵,而是屈辱的單膝跪下。
“此事是奴一人之過,同奴下全族無關,求公主責罰,奴願意承擔任何罪責。”
他全身上下寫滿了不甘,他恨這不公平的世道,憎惡可惡的皇族,卻不得不卑躬屈膝的彎下雙膝。
這一次的責罰磨平了他的棱角。
他一次的衝動差點連累全族性命,未曾試不敢背負這樣沉痛的代價。
見他如此,時暖玉心中的怒氣消散許多,但那口氣怎麼也消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