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暖玉風風火火的跑出去,路過巨石時已然不見珍寶的身影。
她心中暗自嘀咕:小丫頭跑的挺快。
初春的天氣說變就變,方才天氣晴朗現下陰雨綿綿。
原主不喜歡幾個男寵的居所有人靠近他們,便不許有人近身伺候。
時暖玉在陰雨下奔跑,露珠布滿了她的青絲,周邊的草木唰唰作響,偶爾出現幾聲小鳥的鳴叫。
得趕緊回到芙蓉閣,若是再受涼不知又得躺幾天。
青鶴身穿一襲素衣手拿油紙傘擋住她的去路,拿出手帕幫她擦拭臉上的露珠。
“殿下病體未愈,此處離芙蓉閣甚遠,可願移步醉君居?”
時暖玉呆愣的看著他,男人嘴角噙著笑意,眼眸溫柔的看著她,為她擦拭的動作輕柔,仿佛她是什麼稀世之寶。
這人真是奇怪?
厭惡一個人卻能將自己偽裝得這般完美,這樣有毅力的人,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本想拒絕男人的邀請,恰巧寒風襲來,時暖玉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好。”
她很愛惜自己的身體,沒有受虐傾向。
得到應答,青鶴眼眸的笑意更勝,攙扶著身旁嬌弱的女人去往醉君居。
寒風拂麵吹亂了兩人的發絲,青絲在空中淩亂飛舞、互相糾纏。
夜幕悄然降臨,時暖玉已經換上侍女送來的衣物,正捧著一碗薑茶縮在床榻之上。
距離她上次來醉君居已經過去好些時日,他們爭吵的情景曆曆在目,他真的不生氣了嗎?
意識到自己可能暴露之後,時暖玉就再也沒有偽裝的**。
當一個人性格突然轉變時,熟悉她的人會立馬察覺,再怎麼費儘心思偽裝也不是那個人。
現在隻能看他們打算什麼時候捅破這層窗戶紙。
回來之後,青鶴並未做多餘的事情,而是默默地回到案桌前批閱奏折。
時暖玉一邊喝著薑茶一邊打量著他,青鶴和浮生兄弟倆一暖一冰性格大相徑庭,唯獨一點讓人看不透他們的心思。
“上次的事,謝謝你。”
上次若不是青鶴相救,她的腦袋便會磕到尖銳的石子,到那時後果不堪設想。
拋去他厭惡自己的事實,自己的確還差他一聲謝謝。
青鶴放下奏折轉頭看向坐在床上低著頭的女人,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能猜出她想法。
“保護殿下是微臣之職,”他停頓半響忽而開口,“上次之事青鶴已不放在心上,殿下不必自責。”
時暖玉猛然抬頭看向他,撞進他溫色的雙眸中。
她讀懂了他的想法,他不打算拆穿她。
為什麼?
男人的眼眸儘是柔和的包容,時暖玉不自在的移開自己的目光。
思慮半響,她起身下了床榻,在青鶴疑惑的目光中走到他麵前,驕傲自信的仰起自己的腦袋。
“本殿是何人,南月國最受寵的公主,自是不會將那些事放在心上。”
既然要演,她就演下去。
她時暖玉從不服輸。
時暖玉兩手撐在桌麵直視男人目光,“國師可得保護好本殿喔。”
青鶴輕笑出聲,鄭重開口,“遵命,殿下。”
他拿起一本奏折遞給如貓兒般得意的女子。
“安身立命方為正道,殿下定要殫精竭慮早日為帝後分憂。”
時暖玉傻眼了,怎麼和她想的不一樣?
成為擁有共同秘密的盟友時,不應該開懷暢飲、談天說地嗎?
為什麼要布置作業?
太可怕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你根本猜不透他下一秒要做什麼?
時暖玉尷尬的撓撓腦袋裝傻,“頭好暈,許是方才吹風受涼,我得去再躺一會兒。”
她隻想安安穩穩的苟命,找到回去的方法,不想在一本書裡每天淩晨五點起床變成沒工資的打工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