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付錢,拿著芝麻燒餅,直接吃了起來。
餅裡撒了鹽,這一口下去鹹香撲鼻。
陸野吃著外皮酥脆裡麵軟糯的芝麻燒餅,恢複著體力。
那青年見陸野在那吃餅,饞得直抿嘴唇。
猶豫片刻後,那青年也走到了鋪子前:“也給我一張芝麻燒餅。”
“三分錢。”
這青年身上一分錢沒有,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陸野:“請我吃張餅唄,我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憑啥?”
陸野吃著餅,看著這小叫花子似的青年,覺得這人還真是有點意思,自己救了他兩次,還給他買的葡萄糖。
他可倒好,竟然還黏上他了。
“好人做到底唄,要不然我餓死了,你前麵積的德,不就白積了麼。”那青年笑道。
陸野嗬嗬一笑。
拿了三分錢出來,遞給了鋪子裡的人。
“給他一張餅吧。”
一張黃油紙,包著一張熱騰騰的芝麻燒餅,被遞到了那青年的手裡。
那青年拿著餅,臉上掛著笑,吃得那叫一個狼吞虎咽。
一張餅,還不到五口就給吃完了。
那青年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帶著可憐的目光看著陸野:“能再來一張餅麼,剛才太餓,沒吃出來啥味道。”
“看見你,我算是知道豬八戒是怎麼吃人參果的了。”
陸野笑著,又拿了三分錢買了張餅。
這一次,那青年吃得就斯文了許多,改成了一口一口地咬。
“等你吃完這張餅就趕緊回家吧,我也要回家,你彆再跟著我了。”陸野輕聲道。
“我沒家。”那青年低頭吃餅,低聲說道。
“你父母呢?”
“媽死了,爹——也死了!”
那青年說話時停頓了一下,後半句話說得格外清脆。
“我比你能好點,沒了媽。”陸野歎了口氣。
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沒媽的孩子是根草。
隨風飄,飄到哪裡是哪裡。
眼前這青年沒媽又沒爹,活得有不容易,陸野也能體會到幾分。
聽見陸野說他也沒有媽媽了,那青年吃餅的動作停了下來,扭頭看了他一眼:“那你也挺慘的。”
陸野早就習慣了,並沒有怎麼傷感。
把手裡最後一口餅吃完,陸野站起身:“好了,餅我也請你吃了,你也彆再跟著我,該乾嘛乾嘛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那青年見陸野扛起袋子又要走,急忙將手裡餅三兩口塞進嘴裡,起身說道:“大哥,你能不能帶我一個。”
“帶你一個乾嘛?我一個農村種地的,難道帶你回去種地啊?”陸野笑笑,抬腿就走。
那青年快步又跟了上去,走在陸野旁邊,小聲地道:“你不是種地的,你是做買賣的!”
陸野聽見這話,整個人都為之一怔,停下腳步看向那道瘦小的身影。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我是做買賣的?”
“我猜的!”
陸野眉頭微皺:“猜的?”
那青年嘴角掛笑,頗為自信地說道:
“你這裡這麼多空瓶子,普通人家根本用不上。”
“你還費力地扛那麼久,說明它們對你肯定很有用,家裡用不完,你能有什麼用?”
“還有醫院的那個護士,她說她幫你攢了很多瓶子,那說明你拿瓶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麼大的量,說明這些瓶子對你來說就是消耗品。”
“我猜你肯定是用它裝你要賣的東西,然後連同裡麵的東西一起給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