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看你的貨嗎？”
“當然。”
陸野再次拉開袋子，將裡麵的成條香煙展示出來。
飛馬、牡丹、鳳凰、大前門、紅梅、米黃紙包無過濾嘴的紅塔山......
好幾個牌子的香煙，當中就屬於紅塔山和鳳凰最為緊俏，其次是紅梅。
凱哥伸手從帆布袋裡隨手拿出一條牡丹。
悠哉遊哉地說起了順口溜：“公社的乾部抽鋁包、大隊的乾部喜歡水上漂、生產隊長愛玉貓，普通社員抽白紙包。”
這段順口溜陸野也聽過。
大致的意思就是，公社的乾部們都抽貴一點的鋁箔紙包煙，像是牡丹、渡江，都是3毛5以上的。
大隊的乾部抽水上漂，2毛7分錢一包，算是中等。
生產隊長抽1毛8的玉貓煙。
而下層的老百姓，就隻能抽連牌子都沒有的自卷旱煙。
明明是一句看似玩笑的話，卻是十分貼切地闡述了階級的鴻溝，即便是在這個年代依舊存在。
“這些煙都不錯，我也不坑你，鳳凰我們收拾收9塊一條，紅梅6塊，沒過濾嘴的紅塔山是5塊......”凱哥將煙放回袋子裡，輕聲給陸野報價道。
陸野細細地聽著，鳳凰他是6塊9每條買的，紅梅是4塊7，沒過濾嘴的紅塔山是3塊3。
按照這凱哥的報價，平均每條的差價都在1塊到2塊錢左右。
這個差價，可是比陸野的心理預期要低上不少。
在這個年代，香煙隨著地區的不同，定價上有很大差異，在加上黑市加價，這個收購價格明顯偏低。
陸野嘴角微微上揚：“價錢的事咱們一會再說，這些隻是我帶過來的樣品。”
嗯？
凱哥聞言，眼睛頓時就亮起來了。
一次性出幾十條香煙，對於凱哥他們來說，這已經是一筆不錯的買賣了。
沒想到，這些竟然還隻是樣品。
“有點感覺了。”凱哥，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整個人都來了精神。
“兄弟，你到底有多少貨？”
“那得看你能吃下去多少了，我要做的是長久的買賣，你要沒點實力，咱倆就彆談了。”
陸野口氣不小，偏又是特彆的鎮定，弄得凱哥也分辨不出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有多大的實力。
簡單的思考了一下，凱哥拿起了鳳凰和紅塔山以及紅梅這三種煙。
隨後右手伸出一根手指，輕聲道：“這三種，每樣每周這個數，你能拿得出來嘛？”
一根手指就代表一百條。
這個量算是不錯了。
不過陸野還是故作嫌少的樣子：“每樣才一百？”
見陸野嫌少，凱哥心知自己是遇上大戶了，於是忙道：“兄弟飯得一口一口吃，現在這個數是少，但你也得讓我先試試水啊，我保證後麵肯定要得更多，咱們細水長流麼。”
“也有點道理。”
“每周每樣一百條，這沒問題。”
“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重新給我報個價，要是還我當外行人，那我就去找彆人了。”
陸野的話讓凱哥一陣臉紅。
他剛才確實是給陸野報了一個低價。
“嗬嗬......兄弟彆見怪，都是我不好。”
“這樣，鳳凰11塊一條，紅梅7塊，沒過濾嘴的紅塔山6塊，你放心，這可是行裡最高了。再說兄弟我也得吃飯啊，你總得讓我也賺點不是。”
“這還差不多。”陸野笑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