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賢王領旨之後,立即設宴款待使者。
觥籌交錯間,使者已經眼花耳熱。
右賢王這才小聲問道“大人,西秦同樣虎視眈眈,我國今年已經出師不利,為何單於又執意再次南下!”
“右賢王有所不知,此時正應該打秦牧一個措手不及!”
使者嘿嘿一笑。
“西秦把江北賣給武朝,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武朝不得不入彀的陽謀,畢竟武朝不可能拒絕收回龍興之地。從此以後,武朝便與我國接壤,武帝迫於壓力,又始終不肯與我國議和!雙方世仇,一時難解。若是哪天西秦與武朝聯手,共伐我國,我國勢必招架不住,可能會因此被趕回大漠!”
“若想破解此策,唯有以雷霆之勢把江北納入版圖,迫使武朝退守江南,徹底打斷他們的脊梁,咱們才能專心防備西秦。以武朝的軟弱性,一旦退回江南,便和當年江北失陷於西秦之後一樣,永無進取之心!”
“上回,左賢王原本已是勝券在握,卻為一匹馬孤軍深入,意外死於司馬淩雲之手,我國被迫退兵,實在可惜!趁著江北民生凋敝,我國南征的步伐堅決不能停止,避免敵國有喘息之機。否則便是如西秦所願,兩國互相消耗,永無寧日。武朝有咱們匈奴人的內應,自會幫咱們調走江北的駐軍!”
右賢王愁眉緊鎖,歎道“秦牧並非庸才,還有嫡係部隊駐守,江北未必旦夕可破!請大人轉告陛下,本王接受命令,率眾出擊,先大張旗鼓,看秦牧那邊反應,便宜行事!”
兩國對峙的軍營,本就是每日厲兵秣馬,隨時備戰,偶發小規模遭遇戰,因此也無須準備過多。
清晨,右賢王便以報仇雪恨為名,點起三萬兵馬,襲擾東海郡西北一帶。
“衛將軍,我軍斥候偵查到敵襲敵襲,數以萬計!!”
收到急報,秦牧咬牙切齒,“春耕將至,敵軍莫非又是故技重施,來破壞春耕?”
秦勳歎道“敵軍騎兵居多,我軍被動,即使有詐,也不得不防,隻是無論如何不能調走邊境其他軍營部隊。或許,這也是武君立功的機會,可以向他求助,看看他有何反應。”
“也好,爺爺正想確認此子究竟值不值得秦家全力支持!”
秦牧會意,立即調集中軍部隊,支援東海郡西北軍營,嚴防死守。同時,又派往沛郡送去求援急報。
京城,司馬家。
司馬延年和愛子司馬淩雲,聽著親信詳細彙報。
“根據已知情報,梁蕭平日裡使的是一杆方天畫戟,身先士卒,勇武非凡!”
等親信離開後,父子倆終於相視一笑。
“孩兒聽匈奴俘虜說過,襲殺左賢王的人用的是白馬銀槍。而梁蕭用的卻是忠武侯府一脈相承的方天畫戟,想來也是莽夫一個,不足為慮!”司馬淩雲如釋重負,長籲了一口氣。
司馬延年叮囑道“從今往後,你也隻用白馬銀槍,戴麵罩,就算正主跳出來指認,以咱們家的威勢,也可以讓他無功而返,甚至將他徹底扼殺!”
“話雖如此,梁蕭若是不死,孩兒與落月也不能安心完婚……”司馬淩雲又皺眉道。
司馬延年擺了擺手“無妨,為父已有妙計,拿捏區區一個徐州還不簡單!”
下午,秦牧送來的騎兵候補也終於抵達沛郡。
這是梁蕭的請求,因為沛郡繳獲了接近三千匹戰馬,足夠組建上千騎兵,北疆正好把這部分兵員轉移給沛郡,今後便不需要專程派兵過來協防,防備匈奴騎兵。
秦牧又接受秦平等人的申請,讓他們留在沛郡。
算上補充折損的騎兵候補,沛郡如今共有騎兵一千五百名,秦平和常念俠分彆擔任梁蕭的副將。
常念俠本就是北疆軍營人儘皆知的猛將,秦平也心悅誠服,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