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室裡季淵、顧安僵持了許久,葉懷素見外甥女一直未開口說話,隻得硬著頭皮開口,率先打破了沉默。
“姐夫,小妹知道你心中存有顧慮,可不管怎麼說,我都是綰綰的親姨母,她嫁入國公府有我照料,日子總不會比彆處差。”
弱弱的打量了眼一臉黑線的季淵,她聲音突然冷了幾分:“姐夫要真是心疼綰綰,就該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而不是拿她的婚事做算計。”
顧安連忙接過話來:“內子話雖說得直白了些,但也不無道理。”
他滿臉自豪道:“我那兩個兒子是什麼品行,我最清楚,對綰綰的情意那也是整個臨安城都有目共睹的,綰綰嫁入國公府,不說彆的,絕不會受半點委屈。”
季淵低著眉頭,聽得心裡很窩火。
可太後賜婚畢竟不是小事,他若貿然帶走女兒,又讓這丫頭對自己生了恨意,到時候再讓榮國公夫婦一頓挑唆,簡直得不償失。
念及於此,他隻好將目光轉到女兒身上。
葉綰姝目光淡淡的與他對視一眼,從他眼中看到的似乎是一種猶豫不決的眼神。
這哪行。
我的好父親,你今日要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氣,和顧家對抗到底啊。
也知父親是還未從她身上看到可以任由他擺布的希望,不過她心裡並不著急。
畢竟,好戲還未正式開場。
“阿爹。”
葉綰姝喚得更加親切:“如今除了姨母,就隻剩下您是綰綰唯一的親人了,綰綰不希望因為親事讓您和姨母生出嫌隙,您放心,等綰綰和世子成親後,將來我們一定會好好孝順您。”
這番話讓顧安和葉懷素聽得頗為動容。
仿佛自己那逆子敢對外甥女有半點辜負,顧安就要將逆子活剮了一樣,心中已然生出了對外甥女濃烈的疼惜感。
“姐夫。”
顧安鄭重其事道:“今日我也將話放在這裡,隻要你肯答應這門親事,往後我們兩家榮辱與共,但凡那逆子膽敢對綰綰有半點不好,我必當嚴懲這逆子。”
季淵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女兒自己願意嫁入國公府,他若一意孤行,怕是換不來任何好處,倒不如遂了女兒的心願,說不定將來太後擁立新君,這丫頭能看在父女情分上,設法保住季家的榮華富貴。
“既然綰綰自己決定了,我也不想再計較什麼了。”
季淵終於妥協下來:“但有一點,那青樓女子今日必須送出府去。”
哪知他話音剛落,一聲響亮的嗬斥忽然從門外傳來。
“我絕不答應。”
幾人聞聲望去,隻見顧庭洲昂首挺胸,肅穆威嚴的走了進來。
“你一個拋棄妻女,無品無德的小人,憑什麼管我和綰綰的事情?”
顧庭洲冷眼望著季淵,眼底儘是戾氣:“怎麼,如今看到綰綰即將嫁入國公府,又開始舔著臉來巴結討好綰綰,討好我們顧家了?”
好不容易才說服季淵,竟被這逆子一來就給破壞了,顧安氣得怒拍桌案:“混賬,在你嶽父麵前胡說八道什麼?”
“他算哪門子嶽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