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賬東西。”
顧太後怒火中燒,大罵道:“葉家好歹知根知底,當年葉家大姑娘的義舉更是讓哀家刮目相看,本想讓庭洲娶了綰綰,當是還了葉家的恩情,那孽障怎就如此不識好歹。”
顧安緊蹙著眉梢:“太後切勿動怒,都是小侄教子無方,小侄這就去打死那逆子。”
“你若真舍得打死,又何至於忍到現在?”
顧太後叫住他,一手重重壓在梨花木茶台上:“他們兄弟將武平侯家那口子叫來,如若處置不當,你想看著你那大舅哥兵臨城下?”
“他敢。”,顧安怒道:“謝湛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如此忤逆太後。”
“那養心殿那位呢?”
顧太後提醒道:“謝氏亡故這麼多年,若是傷了兩個孽障,你還有幾分把握讓謝湛對你唯命是從?”
顧安頓時噎住。
謝湛對自己續弦一事本就存有怨念,若不是繼室對兩個兒子還算疼愛,那廝不知道入府鬨多少次了。
“先將人帶進來吧。”,顧太後歎了口氣,同周福海揮了揮手。
不多時,常氏便領著顧庭洲、顧庭琛和江月苓進了慈寧宮。
看到江月苓第一眼,顧太後就深深皺起了眉頭。
“哀家的慈寧宮,也是你這等醃臢賤貨能夠進來的?簡直目無禮法。”
顧太後陰沉著臉道:“來人,將這不知廉恥的東西拖下去,宮刑伺候。”
江月苓直接嚇得腿軟,癱倒在地。
顧庭洲連忙跪下求饒:“姑婆,此事不關月苓的事,都是孫兒的不是,您有不滿都衝著孫兒來吧。”
“哀家怎敢?”
本是責罵顧庭洲,顧太後卻狠狠剮了眼常氏,握起拐杖猛敲地板:“你就隻差逼宮了,哀家今日若是對你用刑,怕是過不了幾日,哀家這顆項上人頭就該由著你兄弟二人摘取了。”
聞聲,顧庭琛和常氏紛紛跪了下去。
“姑婆,此事不怨大哥,更不怨月苓啊。”
顧庭琛道:“實乃葉綰姝心術不正,聯合繼母和季淵算計我們顧家。”
“算計顧家?”,顧太後困惑的瞥了眼顧安:“怎麼回事?”
顧庭洲搶過話來:“姑婆,季淵此時就在宮中,定是知曉孫兒想要退婚,急著入宮求陛下和太後做主。”
抬眸打量了眼姑婆和父親,見二人麵露狐疑,顧庭洲接著道:“季淵老奸巨猾,這些年讓葉綰姝故意接近孫兒和庭琛,恐怕正是他釜底抽薪的計謀,想要離間榮國公府和姑婆的關係。”
聽到這話,顧太後不覺倒吸了口涼氣。
季淵的手段,她早已見識過。
這些年他暗中替皇帝拉攏朝臣,自己卻毫無察覺,若再讓他和侄兒串通一氣,大鄴的江山可就要徹底脫離自己掌控了。
這親怕是真不能結呀。
恰在這時,門口的宮人匆匆來報:“啟稟太後,陛下和首輔大人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