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庭洲、顧庭琛一臉錯愕的神情,她也隻能忍下這口氣。
橫豎自己不日就是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往後顧家兄弟心裡隻會向著她,那賤人就算承了個郡主身份又能如何,不過是皇帝可憐她罷了。
而順理成章退了親事,季淵也無心多留,一臉愜意的隨著皇帝出了慈寧宮。
今日這事實在出乎意料,讓顧太後和顧家父子半晌都未緩過神來。
“不應該呀。”
顧太後緊捏著眉心,許久後才開了口:“如果季淵費儘心思想要結交這門親事,他求著皇帝過來應該據理力爭才是,為何輕易就妥協了?”
顧庭琛打量了眼眉頭緊蹙的顧庭洲,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難道綰綰打一開始就是想要退掉這門親事?”
“不可能。”
顧庭洲眼神篤定的搖了搖頭:“她怎麼可能舍得退掉這門親事?一定是她欲擒故縱,因為月苓的事情在賭氣,我要去找她問清楚。”
說完,拋下江月苓就衝出了慈寧宮。
“小公爺,你等等我。”
江月苓心裡一急,連忙追了出去。
望著二人消失的身影,顧庭琛卻是扯嘴一笑,笑意陰險至極。
“這個混賬東西,行事衝動莽撞,如何擔得起榮國公府將來的擔子。”
冷靜下來的顧太後,已然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衝著顧安怒吼道:“回去好好管管你那不成器的兒子。”
好好一門親事被攪成這樣,顧安隻覺顏麵掃地,當即道:“臣侄一定會給太後一個滿意的交代。”
話落,不滿的瞥了眼常氏和顧庭洲,領著二人行色匆匆的離開。
......
而季淵出宮後,就急著趕往了永寧王府。
先前他還擔心傅明池不肯接受這門親事,所以這些日子都未敢登門拜訪,如今有了底氣,到達永寧王府邸時,他整個人都精神矍鑠了許多。
正值午後,春日的暖陽灑在地麵,柔風和煦,讓整座永寧王府都沉浸在慵懶的氛圍當中。
趁著府上那小搗蛋鬼午睡的間隙,傅明池靜坐於書房內,不自禁的拿出那塊藍色手帕,毫無波瀾的眸子掀了掀,腦海裡莫名浮現出那張旖旎容貌。
“也不知何日方能物歸原主?”,他在心頭默默呢喃了聲。
“殿下。”
房門被輕輕叩響,傅明池連忙收回思緒,不動聲色將帕子藏進袖中。
瞥了眼進來的言瑾,他語氣淡淡的輕吐兩個字:“何事?”
言瑾恭敬抱拳作了一禮:“季首輔登門求見。”
傅明池麵色一沉:“不見。”
言瑾頓露為難:“首輔大人是為兩家的親事而來。”
“本王不是讓趙管家去季府退了這門親事?”
傅明池話才出口突然反應過來,隻怕趙管家是授了母妃的意,在和自己玩陽奉陰違的戲碼。
他本就不願結交季家,今日府上又傳出季淵一女二嫁之事,讓他對季家人更為反感,隻想早早了結這段不知所起的孽緣。
“也罷,既然來了,就請他進來吧。”
傅明池吩咐完言瑾,卻無起身迎客的打算,仍是靜坐在書房內,直到季淵入內,也隻是漫不經心的拿著本書卷,隨口道:“首輔大人若是為了令愛之事,可免開金口。”
季淵神情一怔。
自己堂堂當朝首輔,沒曾想會被他冷落至此,高昂的興致瞬時被澆滅不少。
想著心中盤算,隻得強行咽下這口惡氣,季淵一臉赤誠道:“殿下,太妃有意讓您入朝,今日小女被陛下冊為郡主,兩家聯姻可謂是珠聯璧合,對殿下入主臨安大有益......”
“季首輔深謀遠慮,可惜本王懶散慣了,無意入你的局,更無意於令愛,兩家之事就此作罷。”
傅明池聽得沒了耐性,終於抬眸,淺淺睨他一眼:“言瑾,送客。”
見他麵露決絕,毫無商量的餘地,季淵整張臉都被陰霾籠罩著,哀聲歎了口氣,寬袖一擺,隨即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