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一幕。
看到允王被殺得抱頭鼠竄,狼狽逃命。
而且,允王若是一隻眼睛廢了,從此一隻獨眼睛的親王,就是一個廢人。
李卿落心裡如何不痛快?
無論前世還是這一世,劉卿珠**想要算計李卿落,都是允王在背後給劉卿珠的支撐甚至勢力,不然憑她劉卿珠也不可能做到。
所以李卿落才會再三留下劉卿珠一條爛命。
不然,他們要如何兩看生厭,互相折磨彼此呢?
雖然還遠遠不夠,但他們也確實沒有讓她失望。
如今劉卿珠對允王來說徹底沒用了,又被無情的趕出了允王府。
而允王,也該迎來他的下場了!
李卿落甚至蠢蠢欲動,伸手想要趁機射出袖箭,乾脆了解允王狗命。
然而就在她瞬間動手時,肅王有所察覺的將她一把緊緊拽住。
“你想做什麼?”
他好像明白她的殺意,眼底瞬間染滿冰霜。
李卿落心中猛地下沉,心道允王到底是他手足,自己剛剛的企圖必會惹怒他……
然而肅王卻隻是捏緊了她的手腕冷冷嗬斥“大膽!意圖謀殺親王,你可知是死罪?”
“想殺他,今日也並非你動手的最佳時機。”
說完,他看向眼前一片混亂的廝殺,突然一哼“不如先學學,究竟如何殺人保命!”
“先看本、看我怎麼做的。”
肅王說完便用腳踢起腳邊一把刀,一隻手還拉著李卿落,一隻手就像砍南瓜似的帶著李卿落殺了起來。
李卿落很快就被濺得滿身是血。
但她卻連眼睛都不敢眨。
她甚至還越來越激動緊張起來,看著段容時是如何出手,如何用力,又是如何翻轉手腕,再一刀致命接連奪人性命!
隻是這一幕,越來越似曾相識了。
李卿落好像回到上次,她被追雨誑著給肅王送藥,卻被迫和肅王落入了蓮花教的陷阱圈套。
那一次肅王身邊根本無人。
也是蓮花教精心設計想要取他性命的牢籠。
幾乎就是背水一戰。
但即便是那一次,他也沒有讓人傷她分毫。
或許那次若是沒有自己,他也不會傷得那麼重。
此時此刻,李卿落反複回想,那一次她為何就沒有想著學學他是怎麼殺人的?
這一次,她再次被他帶著殺入蓮花教徒人群中。
隻是這一回,他們不再是那頭被獵殺的鹿。
他們,成了那個獵戶。
像是在報複上一次被圍困的絕境,段容時直接當起了師父,現場指點起了李卿落這個好學的徒弟。
看似毫無章法,但實則他每一招都在算計著下一步。
每次殺一人,回頭便能知道背後之人的招數。
沒有一刀,是落了空的。
“可想知道,如何取人首級最快?”
段容時突然猛地將李卿落一把拉入懷中,從背後握住她的雙手,手持大刀抓住一人的頭頂,快速的一刀就割了人的脖子。
“可惜,這刀不夠快。”
他冷冷丟開死屍,看見她沒有被嚇得花容失色渾身發顫,終於滿意的勾起嘴角。
果然,她從來不是一個會令他失望的小女娘……
而鄭淩舟和蓮花教主那邊也終於發現了這邊的異常。
隻見人群中,一個戴著白色蛟龍麵具一身雪白都已染滿鮮血的高個男子,正帶著一個奇醜無比的女子在人群中大肆的屠殺著他們蓮花教眾!
他們周圍已經倒下了大片的屍骸,卻不見他們過來搶奪什麼東西,更沒有要攻擊任何重要目標的意思。
就好像,他們隻是在拿最卑賤的螻蟻練手發泄。
鄭淩舟和蓮花教主同時低呼“月五爺?”
這個月五爺身份成謎,曾經在賭坊拍下過不少稀奇的東西,卻從不沾惹吃喝嫖賭這些會令人喪誌的玩意兒。
而且,他每次出現時身邊的隨從並不多。
瞧著低調,但是出手無比闊綽,所以葡京賭坊一直將他奉作上賓。
卻不想,他今日竟然也出現來攪這一趟渾水。
他想做什麼?
難道,他也想要搶那血蠱蟲?
而且看他身手,竟然也是個深藏不露、狠辣無比的武功高手!
身邊隻帶著一人,瞧著還是個廢物的東西就敢殺出來。
實在狂妄囂張至極!
“既然都敢隨意來犯我蓮花教,那今日就都去死吧!”
蓮花教主冷冷一哼,立即揮手示意左右兩邊的人都即刻上去圍剿月五爺。
鄭淩舟心底卻意識到一股濃濃的不對勁來。
這個月五爺是何時跳出來的?
在葡京賭坊他搶著和晉王爭拍那血蠱蟲,後來明明放棄,這時候來搶究竟是隻是路過還是早有蓄謀?
“教主,不對勁!”
鄭淩舟上前想要提醒蓮花教主,蓮花教主回頭卻目光犀利狠狠瞪了他一眼。
“此事本宮還不知嗎?這個月五爺身份有問題。”
而且,那個敢冒充她身份的假教主一直跳來跳去的,就是不正麵和鄭淩舟纏鬥決殺,像隻跳蚤一樣惹人討厭。
很明顯他是在拖延時間,或是根本戲耍他們蓮花教。
隻是這二者,究竟是否一夥的?
蓮花教主也拿不定了。
好在血蠱蟲已經重新落在他們自己手裡,蓮花教主心裡也大鬆了一口氣。
然而她還來不及徹底放鬆警惕,一陣鐵馬蹄聲轟隆隆的從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