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也定是歉疚蝴蝶的,想讓你拿著弑夜門,以後好好護著他最虧欠的孩子。”
“還有,這是給你的底氣,你怕什麼?拿著就是。”
“反正你也不會做壞事。”
李卿落祖母,那可不一定呐!
心口揣著小鹿的李卿落先扶著裴老夫人離開了。
裴三郎一直望著李卿落的背影,等她們徹底走了後,肅王才從一旁出來。
追雨等人急忙去處理裴老國公和紮伊娜的屍身。
裴三郎看著手中的藥丸“殿下,不知那個巫女可否將解藥都交出了嗎?”
肅王“本王可以給你機會,親自去審問。”
裴三郎抬頭一臉驚訝的看向肅王。
他不明白。
肅王為何突然如此寬宏大量?
段容時“你大祖父在最後這三日奮筆疾書,寫了一本真正的兵書。至於給祖力亞的那本,藏著他多年來苦心設計的瑕疵和破綻在其中。”
“所以,本王現在手中的裴氏兵書,才是真的。”
“他臨死前,用兵書誠意換你一條性命。”
“用他生前培養的那支勢力向本王效忠,以換你整個裴氏一族將來安寧。”
裴三郎聽到大祖父竟然做了這些,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大祖父……大祖父!嗚嗚嗚……”
所以大祖父是徹底否定了從前做的那些錯事了?
可自己此生,又究竟算什麼?
他終於失聲痛哭了起來。
肅王冷冷地俯視著他“裴輕鴻,你此刻又究竟是何態度?不妨與本王說說。”
“你若想死,本王也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裴三“罪民……知道,罪民做下了諸多錯事,罪惡滔天,實難饒恕!隻用罪民一條性命也不足以償還這些殺孽。”
“但若殿下願給罪民一個機會……罪民願意去做數倍的善事,用餘生去償還那些殺孽……”
“罪民願意,願意韜光一世……從此以後隱姓埋名,不再做裴家三郎,隻做一個沒有姓名身份的影子!”
肅王“你要效忠本王?”
裴三趴下身去“是!還請殿下能給罪民一個恕罪的機會!”
肅王“本王如何信你?”
“本王從前當你是廢太子的人,處處都是你行事的痕跡。”
“可原來,你們裴家藏著這麼大的齷齪和陰謀!”
“本王知道,你是想活著盯本王,究竟會不會給你們裴家機會。”
“本王言明此事,不會。”
“裴家現在一心想著廢太子,父皇和裴府也一定還有什麼交易……”
裴三趕緊解釋道“殿下。罪民猜陛下……應該也是想要這本兵書。”
段容時沉吟片刻後,冷笑出聲來。
“是了。我那父皇生性刻薄寡恩,又怎會真的將裴家護上。”
為的原來,都是這一本裴氏兵書而已。
原來他也知道,少了這用兵神武的裴氏一族,將來可能再難有回回大捷的勝仗了。
段容時看向地上趴著的裴三,張口說道“本王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不過在此之前,本王要將先你訓練成為一個合格的影子,你可願意?”
裴三立即將頭重重磕在地上“謝殿下隆恩,罪民願意!”
李卿落並沒有等到蝴蝶。
雀兒拖著一身傷勢爬上青雲觀,一頭倒在淩雲子的懷裡。
“告訴姑娘……快,我們遭遇埋伏……蝴蝶,蝴蝶和我阿奶……都被抓了……”
說完雀兒就暈了過去。
李卿落急匆匆來見雀兒,見她滿身都是血,嚇得聲音發顫。
“雀兒,雀兒?”
雀兒傷勢不輕,洛神醫急忙下了針。
等雀兒強撐著一口氣好不容易轉醒,看到李卿落她立即雙眸含淚。
“姑娘,是雀兒沒有護好蝴蝶……她,她被人給抓走了!”
“對方說了,姑娘若想要人,明日就去二十裡外官道旁的一個茶鋪子。”
“而且……隻能姑娘一人前去。”
“若、若是叫他們知道了姑娘還帶了人手,就、就會立即殺了蝴蝶和阿奶!”
二十裡外的茶鋪子?
鄭嬤嬤立即道“老奴去稟告肅王殿下此事!”
李卿落攔住鄭嬤嬤“不行!肅王若是知道,定不會允許我獨身前往。”
“蝴蝶和鄧嬤嬤,都不能死。”
“嬤嬤,你趕緊讓德叔去查,今日這批人到底什麼來頭!”
李卿落從懷裡掏出弑夜門門主的信物來,臉色漸漸陰沉。
除此之外,紮伊娜留給她的東西也很多。
瞧著隻是一匣子,但其實裡麵躺著半匣子都是她多年來研製的毒藥配方。
然後,也還有她的一樣首飾,一支非常獨特的琉璃簪子。
紮伊娜從前都是隨身戴在頭上,原來這也是她身份象征的重要信物。
她讓李卿落回金陵後,可以拿著這簪子去找人,取回她多年來的積蓄甚至田產宅屋的契書。
說是都送給了李卿落,可李卿落何嘗不知,這是照顧蝴蝶一生一世的有償之物。
可才到了晚上,肅王就已經知曉秀麗將軍府的馬車被劫了。
肅王剛一腳踏進裴老夫人的小院,先他一步而來的德叔已匆匆來報“姑娘,今日抓了鄧嬤嬤和蝴蝶的人……老奴順著一些蛛絲馬跡懷疑他們……應該是蓮花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