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已經昏迷不醒。
不止如此,其渾身滾燙,口中不斷囈語呢喃,像是苗疆那邊的言語,無人能懂。
洛大夫從屋內出來,搖了搖頭。
“她受了內傷,可能從前身體也被種過蠱毒,所以這次才會一積而發。”
“解鈴還須係鈴人,她的病,我確實看不了。”
洛大夫不是巫醫,許多苗疆那邊的東西,他也完全摸不透。
所以,也不敢往下診斷,怕反倒耽擱了蝴蝶的病情。
李卿落“難道是祖力亞做下的此事?”
是她先前給蝴蝶種的蠱毒?
他們身邊也隻有這一個苗疆人了,可她還會救蝴蝶嗎?
“洛神醫,您可否先穩住蝴蝶的性命?其餘的,我來想法子!”
洛神醫“可以。不過,三日內若是還沒有巫醫給她下診,便是我也無法再救她性命。”
李卿落“行,晚輩知道了。”
李卿落正準備離去,突然想到“還有一人,不知道洛神醫能否幫晚輩再給他瞧瞧?”
李卿落將洛神醫帶到前院,暫且安頓李景川的清竹園。
李卿落讓人在屋內燒了火盆。
已近四月,這火盆燒起來的溫度讓整個清竹園伺候的人都熱得遭不住,偏偏對李景川來說,才終於徹底的緩過勁兒來。
洛大夫也是滿頭大汗。
給李景川摸過脈後,他問了幾句“這位公子,是幼時便得了寒毒之症?”
李景川看向李卿落。
李卿落這才退了出去。
她站在院外等了很久,洛神醫才擦著汗從裡麵出來。
“這位公子的病,已經藥石難醫了。若是再如此下去,怕是最多不過半年壽命。”
李卿落很吃驚“真是幼時便落下的病根?”
難道他真的就是那個被丟入湖中的嬰兒?
洛神醫歎了口氣“他不肯說。隻說自己生來體弱,還未吃飯時便已經在吃藥,如今許多時候吃藥也沒用了,不過是拖著一口氣還苟延殘喘的活著罷了。”
李卿落心裡沉悶的像大雨來臨前的陰雨天。
**的黏膩惡心。
若他真是李景川。
死了確實比活著對整個秀麗將軍府更大有益處。
可是……
他何嘗不是另一個前世的自己?
因將軍府的那些齷齪,而深受其害,吃儘苦頭。
“不過……也許老夫可以試試。”
李卿落驚喜抬頭“您說什麼?”
“老夫可以試試,或許能夠救他再活幾年。”
李卿落根本來不及深思自己的心意究竟是什麼,便立即說道“若是如此,還請洛前輩能夠幫落兒救救景川公子!落兒餘生,都會將您當做祖父一般,給您養老送終!”
洛梵‘哈哈’一笑“這可是你說的,落兒。老夫可是會當真的?”
李卿落誠心拱手下拜“落兒字字真心,半句也不敢哄您。”
洛梵又是一陣爽朗大笑。
李卿落帶著鄧嬤嬤來到桂園時,已是戌時。
不一會兒,啞奴就給她遞來一張紙條,讓她今晚就在此處用飯。
李卿落想著,來都來了,乾脆自己親自動手弄幾道菜。
剛剛做好,段容時便聞著香味來了。
“看來你找本王,並無急事?”
李卿落“咱們先吃飯?”
李卿落因為今日自己的口味,所以做的都很清淡。
其中那道鮮蝦粥熬的特彆香濃。
肅王喝了整整三碗。
李卿落第一回看到段容時單一樣食物吃這麼多,終於頓悟過來他喜歡吃海鮮?喜歡吃粥?
吃飽後,李卿落才說到祖力亞的事情。
“殿下,蝴蝶性命垂危,民女想讓她救蝴蝶一命。”
段容時卻道“她死了。”
李卿落“您說什麼?”
段容時“本王並未騙你。就在前兩日,她熬不住本王的酷刑,已經咬斷舌根自儘。”
李卿落一臉雪白“那蝴蝶怎麼辦?還有,祖力亞真的什麼也未交代?”
真想不到,她那樣機關算儘的人會自儘!
難道真的死了?
李卿落盯著段容時,知道他不會騙自己。
可蝴蝶,難不成隻能眼睜睜等死?
自己收下了那枚弑夜門玉佩,收下了紮伊娜留給她的一匣子東西,就不能看著蝴蝶如此眼睜睜死去……
等等!
紮伊娜的那半匣子關於巫蠱之術的秘笈和毒藥配方,或許會有用!
李卿落立即起身“殿下,那民女就先行告退……”
段容時“宵禁已過,你如何回去?”
李卿落這才聽見,外麵已經傳來打更聲。
可……
“殿下,讓追雨小郎君送民女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