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破碎的隻剩一個底板的馬車上,一對赤身**的男女,正在無我忘情的苟合。
車板搖搖晃晃。
吱吱呀呀。
板上的人,破碎嚶嚀,低吼迷情。
他們全然不知,這是光天化日,是眾目睽睽之下。
二人早已徹底忘我投入,沉醉迷失……
周圍俱是一片片的倒抽氣聲。
還沒有全部散開的群眾百姓被這當眾豔俗的場景都給吸引了回來,一步也不舍得再離開了。
帶著人殺來的曲道元在看到這一幕時,腳步僵下,瞬間猶如被綁了千斤重的巨石一般,無法抬起,也無法繼續下一步挪去。
他雙目如同見了鬼一般,布滿血絲,瞳孔緊縮而又驚恐駭然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嘴巴微張,喘著粗氣,手中的劍又沉又輕。
不可置信,憤怒駭然,屈辱羞憤!
一瞬間,千百種氣急攻心的情緒湧上他的胸口。
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卻又隻能被他生生壓下!
身後窸窸窣窣,開始有人驚呼。
百姓中更是傳來各聲驚訝——
“天、天啊!那不是曲家四郎嗎?”
“是真的!我認得!我與他曾在同一書院,就是那曲家四郎曲道勳!”
“真的是曲家四公子?但、但那位夫人我也認得,分、分明就是曲家的大少夫人呐!”
“什麼?那、那不就是曲大人的夫人嗎?”
“天呐,曲大人……那他們豈不是叔嫂關係?”
“真是無恥下賤!這種事情怎麼也做得出來喲?瞧瞧,瞧瞧——他們還如此投入忘我喲,咱們這麼多人瞧著呢,竟然還在那裡……真、真是看不下去啊!”
“呸!小叔子和嫂嫂偷奸,他們怎麼不去死?”
“曲家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是啊,沒想到表麵瞧著光鮮亮麗的曲家,內裡竟然如此齷齪肮臟。嫡嫂都爬到小叔子的床上去了,曲大人這臉啊,是徹底被丟儘了!”
“何止是曲大人,我看曲家整個都沒臉了……”
“天啊,曲家家風怎麼如此**?這都搞到馬車上來了,嘖嘖嘖……”
“這有什麼?剛剛咱們在牢裡都把曲大人祖母和母親身子都看完了,嗬……就因為他的私怨,真當咱們是他曲家家丁了?還想讓咱們繼續給他賣命殺人,憑什麼?”
“就是,治家不嚴的人,又如何能斷案辦公?”
“我不乾了!”
“跟著這種大人,賣命做什麼?”
“我也不乾了——”
身後的官差紛紛扔了手中的刀劍。
群眾百姓們也開始指指點點,個個議論紛紛。
曲家的醜聞,如同潮水迅速湧入金陵城的大街小巷,今日之事,怕是捂也捂不住,攔也攔不了了。
站在高處的李卿落看著這一幕,緩緩勾唇。
她謀劃這一日,已經很久很久了。
自從祖母被毒害險些喪命,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後,她就已經在心裡發過誓,絕不會放過曲家。
隻一個曲道勳破廟那點小事,又算什麼?
不痛不癢罷了。
一個尤氏之死,更是罪有應得。
曲家就該四分五裂,也嘗嘗被他人謀害的滋味!
曲家所有的醜陋和惡毒,都該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讓整個金陵城,整個大梁的子民百姓都好好瞧瞧,他們究竟有多齷齪,多陰毒狠辣!
李卿落知道自己如今算不得是個好人。
心腸狠毒,手段毒辣。
但那又如何?
就算被人指著鼻子罵,她要做的事,也從不後悔。
她對自己的親爹親娘甚至親哥哥李恪川都能揭露他們最醜陋惡毒的一麵,對一個曲家,又怎會客氣?
重來一世,她隻想隨心隨性地活著。
隻在乎,在乎自己的人。
隻保護,從不負己者。
而那些想要置她於死地,想要害她所在乎之人性命者,她這一世,一個也不會放過。
若有報應,那便輪到下一世再報應吧!
她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裡甚是爽快。
而此刻,曲家未來的家主,如今的嫡長大公子看向前方**不停的畫麵,聽著耳邊那些譏諷、嘲笑和奚落,眼前一片暈眩。
腦子嗡嗡作響。
“停、停下……停下!”
然而馬車地板上的畫麵,仍舊一刻不停。
曾經在他懷中撒嬌嫵媚的妻子,如今在他嫡親弟弟的身下,輾轉承恩,雙眸嫵媚,雙頰潮紅。
口中一聲聲嚶嚀的喊著:“冤家……四郎冤家呀——”
曲道元渾身如遭雷擊!
他徹底傻了臉,終於忍不住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她知道那是誰。
她知道那是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