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卿落並未將她當做肉盾,而是在長鞭揮來的一瞬間,將婆子一把推到了牆上。
重重的撞擊讓婆子當場暈厥。
李卿落則抬手生生接住了這一長鞭,手臂頃刻間就徹底麻木沒了知覺。
她趕緊識時務的丟下另一隻手中的飛刀,束手就擒。
殺雷利落的將她雙手雙腳都捆了起來。
眼神犀利而又冰冷的看向滿院的奴仆。
這些奴仆,雖然都殺了也並非問題。
但麻煩的是,還有兩個小廝竟是殿下院子裡的。
殿下用慣了的人,若是冷不丁換了,必會令殿下生疑……
殺雷忍下心中的殺意。
“殿下這段時日因治水之事,諸事繁多,煩憂不堪。”
“今日之事,誰敢嚼舌根子傳到殿下耳朵裡,惹了殿下生厭煩躁,休怪我拿爾等開刀!”
眾人紛紛瑟然“是……”
李卿落再次被收入了麻袋裡。
為了避免她再鬨事,殺雷再一次乾脆將她劈暈。
殺雷並未發覺的是,李卿落藏在身後那隻被他鞭子重擊失去知覺的那隻手,因食指的血還未凝固,已經在他腰間染下了點點梅紅……
金陵的這場暴雨,終於在第四日的午後,徹底停了下來。
因治水顯著,城外雖然房屋損毀的多,但因這場天災喪命的百姓卻比往年減少不少。
而且,因為搶修及時,連日水部和兵部的勞作,也挽救不少的農田莊稼。
雖然到處都還在淌著洪水,仍有水壩垮塌,還有泥石流不時發生。
但水部已經走上救災正軌,有條不紊的開始各項救災指令。
太子和段容時前後腳回朝。
這是太子恢複太子之位後,辦的第一件大事。
立下的功績,基本也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水部的人雖然不服,但也都被段容時給按了下去。
“他想要,給他便是。”
“他是本王長兄,本王還能與他搶功不成?”
“就當都是他做的,本王不在意。”
水部司空尹啟將肅王送到城門口,聽到肅王這番話,尹啟也隻能隱忍下來。
“殿下這些年治水之事上,居功甚偉。明明每次治水都是您的功績,但每次不是讓給這個,便是讓給那個……”
段容時盯他一眼。
“陛下想讓它是誰,便是誰的,還不明白?”
尹啟噎住,無話可說了。
段容時打馬正要進城門。
城門口一個守望了許久的人影看到他,一臉焦急的立即跑了過來。
“肅王殿下!肅王殿下——”
“小的是秀麗將軍府的吳泉,殿下可還記得小的?”
追雨和冷電對視了一眼。
莫不是將軍府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姑娘身邊的人還專門在此候著?
段容時已經連著幾日都未怎麼合眼。
原本已是疲累不堪,看到吳泉出現,心口莫名緊的一跳。
可是她有什麼要緊事?
便是她祖母出事那回,她也是先去了桂園,從未如今日這般急切地派人直接來城門口守著他回來。
她出事了!
他身子不由自主向前傾去“本王記得你。可是發生了何事?”
吳泉“殿下,我們姑娘已經失蹤好幾日了。”
“還請殿下能出手相助,幫我們秀麗將軍府找到姑娘啊——”
“老夫人說了,無論生死,也要見人!”
段容時神色瞬間有些無法自控的失態,滿臉寫著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誰不見了?”
吳泉哭道“是我們姑娘啊殿下,我們姑娘那日去過桂園,後來又去了金陵衙門。”
“在金陵衙門的牢獄裡被曲侍郎追殺出來,和曲家對峙後,回家的路上就不見了!”
“不僅如此……雀兒和鄧嬤嬤,也都一並失蹤沒了音訊。”
“時至今日,三人也無半點消息!”
追雨和冷電也是滿臉震驚。
“這怎麼可能?”
“你們怎麼不趕緊來找殿下?”
吳泉“這幾日所有出城門的人,都要查看腰牌路引,沒有要緊事,城門兵將全部死守不許隨意出入,說會擾了官府治水。”
“我們雖然去找了殿下,但回回都與殿下錯過。”
“咱們的人甚至不能大舉出城去找,姑娘也不知道現在究竟是生是死——”
“殿下,求求您了,看在老夫人曾經為國為民征戰沙場,立過汗血功勞的份兒上,救救我們姑娘吧——”
吳泉跪在地上‘砰砰’磕頭。
幾下就磕的滿頭是血。
段容時臉色陰鬱黑沉,心中從未如此猛烈急切的翻湧過。
他‘駕’的一聲,黑馬就如閃電般狂奔進了城門。
追雨見狀,立即大聲喝令“所有人,前往秀麗將軍府馳援!”
然後和冷電二人趕緊撈起吳泉,並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