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在身子一僵,其餘兩人跑得比兔子還快。
眼看著厚重的院長辦公室大門在她麵前合上,她慫了。
以為迎接她的會是劈頭蓋臉的罵,沒想卻是男人低沉隱含怒氣的嗓音:“打疼手了沒?”
單純的許在沒明白他話裡深層的含義,還真把話接下去了:“用頭盔打的,手不疼。”
陸斯衡直接被她氣笑,聲線陡然增高:“這回都學會用武器打人了!”
許在心虛地低下頭。
上回扇那惡心男人,她用的是手,疼了好幾天。
“對不起陸院長,剛剛是我氣過頭了。”
看她一副不像要悔改的模樣,陸斯衡腦仁氣得一個頭兩個大。
“氣過頭了就可以毫無顧忌地替人出頭,你知不知道他們三個是無賴?今天我幫你擺平,後天呢?他們要賴上你了呢?怎麼辦?”
她的舉動在陸斯衡他們那個階級圈子裡是無法被理解與接受。
她不期待他能感同身受,至少不該這麼凶她。
許是程母的無端誣陷、同學們的冷嘲熱諷,她最信賴人的不理解……
許在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個夏天,胸口像是塞了團發黴的棉花,又悶又惡,所有情緒瞬間破防。
低頭不語。
隻是一句提醒的話,陸斯衡不知道她怎麼就受不起了。
真是越大越矯情。
陸斯衡繞過辦公桌走到她麵前,壓低身子,從下往上看她,低聲哄慰:“說不得小姐,是哥哥口氣不好。你今天是見義勇為的大英雄,需不需要我去給你申請個人民英雄獎,嗯?”
知道他是在調侃自己,可許在卻憋不住,破涕為笑。
陸斯衡不是她的親哥哥,但從小像對親妹妹一樣待她。
護著她,遷就她。
好吃的她先吃,好用的她先用。
到現在為止依舊如此。
想著想著,許在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好吃的……
“三天了,功課溫習的怎麼樣?”男人帶著幾許曖昧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突然跳轉話題,許在一下沒接住,但很快她反應過來,變得局促不安。
這哪是院長在問見習醫生的學習情況!
正因為清楚知道他在問什麼,許在的腳趾恨不得將院長辦公室的木地板上,摳出一個洞來。
家裡是哥哥和妹妹。
外麵是院長和醫生。
沒有一種關係該問這個問題。
許在抿了抿唇,聲音細若蚊蚋:“沒……”
其實那晚後,小視頻就被她加密隱藏,彆說再看一遍,光是回想就讓她羞臊不已。
人家吃是享受,她做卻是像上刑。
也不知道上麵是演的成分多,還是真有人喜歡這個味。
“說大聲點,我聽不清。”男人的耳朵朝著她的嘴唇貼近。
許在想起另一樁事,大著膽子湊上前:“我說斯衡哥能不能借我三十萬?我想幫晨晨把家裡的事了了。”
從小隻要她不想回答,就會選擇逃避。
一開口陸斯衡便知道她肚子裡的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