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上前,拿出錢和協議,公式化道:“這是三十萬,這是協議。”
等三人傳閱完,他遞上鋼筆:“錢是程小姐對你們未來贍養費的一次性結清。以後一切因家庭其他成員產生的債務糾紛都與她無關。
若是你們再因此騷擾程小姐,她將申請法庭禁止令。”
“禁止令?”程母不懂。
許在解釋:“禁止你們靠近晨晨直徑兩百米的範圍內。否則涉嫌違法,可以拘留判刑。”
程父看了眼,卻是拒絕簽字:“晨晨,你告訴爸爸,你哪來那麼多錢?這錢我們不能要。”
程母一愣:“老頭子,你瘋了嗎?這是錢,三十萬呢!”
平日裡一聲不吭的程父突然來了倔脾氣:“我說不要就是不要,我隻要我女兒。”
程母急了:“你這死老頭子,是病傻了嗎?今天你不簽也得簽。”
說罷摁著他的手就在協議上畫押。
許在看著眼前的情形,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
總覺得有種戲劇的荒誕。
昨天還是仇人,今天就一副悔恨不已的模樣。
人會變得這麼快嗎?
律師收拾好所有文件,三人正準備走,程母又出幺蛾子。
“晨晨,能不能再待會,陪陪你爸?我們明天就要回老家了。”
程晨猶豫。
程母賣慘:“你看你爸都病成這樣。”
“我陪你……”
話沒說完,許在的手機鈴聲響起,她瞥了一眼,迅速將來電摁死。
“在在,有事你先走。他們畢竟是我家人。”
律師也讚同地點點頭。
簽字的時候,他好一頓忽悠恐嚇,把母子倆嚇得一愣一愣。
但凡有點腦子,就該知道後果很嚴重。
臨走前,許在再三囑咐她:“有事立即打我電話。”
“好。”
與律師在村頭分彆後,許在趕緊掏出手機,點開通話記錄回過去。
不等那邊發話,她先開口:“對不起斯衡哥。”
嬌嬌軟軟的聲音帶著波浪號。
電話那頭正醞釀什麼,但似乎被這一聲直接破防。
生冷的語氣急轉直上:“都辦妥了?”
“嗯,謝謝哥。”
借錢借人,雖然明白隻是交易,但許在還是很感激他。
電話裡沉默了片刻,忽地男人聲音傳來。
“那你該來交作業了。”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聽他說,尤其他醇厚的嗓音摻著絲絲電流感還異常的性感。
許在的臉突然紅了:“知、知道了。”
正當她注意力都在手機上時,馬路對麵奔來一個人,直往她身上撞,散了一地的藥。
“對不起、對不起,孩子生病我著急趕路。”
“沒關係,我幫你。”
許在蹲下身,幫忙撿散落的藥,手指觸及一個白色藥瓶時,她腦中像是觸電般閃過一個畫麵。
程晨父親床頭擺的藥,有一瓶寫著——
地西泮。
用於催眠抗焦慮。
臨床上它與降血壓藥不可以同時服用。
所以,不是程晨父親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