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人走出了病房。
巨大的愧疚感籠罩著許在,要不是因為救她,陸斯衡也不會遇到這樣的困境。
要不是因為父親,陸家還是全家團圓和和美美。
劉阿姨還對她這麼好。
她不值得。
陸斯衡按照劉清麥的意思,照顧了她兩天,隨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又聽辦案的刑警八卦,救了她的那個男人,學曆出奇的高,還曾是頂尖的腦外科醫生,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落魄到成了無業遊民。
這個問題許在也想知道。
院裡聽說她們倆的事又多安排休息一周。
期間,同樣住在這裡治療的程晨經常過來和她作伴。
雖說程晨是受害人,但她從一開始就被人下藥迷暈,反倒身心都沒受到什麼傷害。
隻是有些後怕,和極度缺乏安全感。
不過許在開導她。
“如今他們是販賣婦女與故意傷害罪數罪並罰,至少判五年。就算將來他們刑滿釋放,你可以去國外繼續深造,或是工作生活。
他們再也找不到你。你的人生真的重新開始了。”
程晨對她的感激之情難以言說。
說著說著話題又繞了回來:“現在警察辦案,我們可以住那麼好的醫院?醫保報銷嗎?”
許在抽了抽嘴角:“隨、隨機的吧!和中五百萬獎差不多。”
單純的程晨眼睛大亮:“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的好日子已經開始了?”
“嗯。”許在用力點頭。
是……好日子到頭了。
等程家的事告一段落,她們回到醫院,直接被分配到了腦外科——
西門女皇的天下。
“怎麼還是你們三個?”
急診忙的時候,會抽調其他科室的醫生去幫忙。
唐佳佳去的那一個月,第一天碰見的許在,回來後的第一天又是她。
或許她該去哪個廟裡拜拜,這兩周千萬彆再在她手上出事。
早上八點科室查房剛結束,並不知道自己被貼上惹事精標簽的許在,張口提問:“西門主任不參加晨間查房嗎?”
唐佳佳從病曆匣中抽出一份新進手術病人的病案,扔在她手裡。
“女皇規矩,有人能做的,她不做。她隻看彆人看不了的病,做彆人做不了的手術。”
許在捏著病案的手一緊。
彆人做不了的手術?
“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到女皇?”楊文俊忍不住問。
“馬上,西門主任會參加今天的術前討論會。”唐佳佳吩咐許在,“你去把病例複印,開會前大家先熟悉起來。”
“知道了,唐老師。”三人異口同聲。
唐佳佳繼續吩咐:“主任開會時要杯咖啡。職工食堂的超大杯冰美式,需要double&bp;epreo。”
醫院現在也畜牧業化了,牛馬從見習開始。
唐佳佳又想起什麼:“對了,女皇最討厭人遲到,你們動作得快點了。”
討厭遲到?
三人麵麵相覷。
他們怎麼記得上月全院大會她是最後到的那個。
她不是討厭遲到,是討厭有人比她晚。
許在對北一熟悉,她負責去買咖啡,程晨複印病案。
雖然過了早飯點,但醫院裡下夜班的職工也不少,買咖啡的櫃台排起了長隊。
排在最後的許在伸長脖子,一眼望不到頭,抬腕看手表,離九點隻剩十五分鐘。
隻能厚著臉皮:“那個……”
排在她前麵的年輕男生回頭,看著她的臉眼睛亮了亮,不等她問,直接道:“你先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