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流雲宗沒派人過來?”
方恒有些詫異,按說這種地方,流雲宗怎麼也會派人來爭奪,但事實上,不光是流雲宗,連明火教和東天宮的人都沒來。
張雲峰搖了搖頭,道:“這裡太危險了,無論裡麵有什麼寶物,但最多也不過是先天、洗髓境的而已,宗門會提供一些資料,但不建議弟子過來,太危險了。”
方恒點頭表示了解,不過心頭卻還是糾正了一下,這裡的寶物可不光是先天、洗髓境的,不光有上古大妖的屍身,甚至還有一道完整傳承。
當然,這話是沒法跟張雲峰說就是了。
“我聽說五虎門對你下了懸賞?”張雲峰忽然問道。
方恒點了點頭,把當時宰了五虎門少主的事情說了一下。
“五虎門這些年出了不少高手,看來心態有些膨脹了。”
張雲峰冷笑著,他在流雲宗弟子麵前是和藹可親的師兄,但在外人麵前,那可是流雲宗弟子。
作為陵光域三大宗門之一,他們行走在外,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負過?
“方師弟不用擔心,回去後給內門打個招呼,有人去收拾他們。”張雲峰說道。
方恒點了點頭,道:“我省得。”
正說著,忽然就見又一隊人禦劍而來。
看著那當先藝人,方恒的臉色頓時有些古怪。
張雲峰見方恒神色變化,奇道:“那個當先的是魁山宗的薛寧吧,你也認識?”
方恒舔了舔嘴唇,就把剛進黑河穀跟魁山宗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時沒辦法,就帶著一幫人殺了出去,隨手還把魁山宗的屠厲給宰了。”方恒說道。
“屠厲?那可是魁山宗這次會武的二號人物啊,竟然被你給宰了……”張雲峰滿臉讚歎之色,“方師弟啊,我是真佩服你啊。像你師兄我,加入流雲宗近四十年了,招惹的仇家還沒你這一年多。而且還全是二流頂尖宗門……嘖嘖嘖,厲害了我的師弟。”
方恒揉了揉鼻子,無奈道:“我也不想啊。”
魁山宗的弟子很快就到了湖邊,也看到了就在邊上等著的五虎門眾人。
頓時,魁山宗的人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他們所有人直接禦劍落在了五虎門旁邊。
七脈會武雖然是以會武為名,但實際上是爭奪機緣和宗門排名。
雖然都自稱正道,但彼此間可不是什麼友好關係,因此宗門之間都隔著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像魁山宗這樣直接禦劍落到五虎門旁邊,那就跟挑釁差不多了。
五虎門裡立刻有人站了出來,抱拳道:“魁山宗的諸位道友,有何指教?”
薛寧沒有回答,目光緩緩從五虎門眾人身上掃過,片刻後,他才看著那斬出來的人道:“傅紅雪何在?”
五虎門的人都是一怔,彼此麵麵相覷。
彆看五虎門是二流宗門,但門下弟子也有數十萬,彼此間不可能全都認識。
但這次進入黑河穀的,都是門中精英,即便是沒見過人,那多半也都聽說過名字。
“這位是薛寧道友吧,我們五虎門沒有這個人。”那帶頭的男子沉聲道。
“我知道你,五虎門三絕刀周浩傑。”薛寧盯著他,緩緩道,“我今天來隻找傅紅雪,不想跟你動手。”
周浩傑皺眉道:“薛道友,我們五虎門確實沒有此人,我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哪來的誤會!識相的立刻把傅紅雪和周師兄的法身交出來!”站在薛寧身後的半步的女修厲喝道。
她渾身氣血澎湃,明顯也是突破洗髓境不久。
周浩傑的臉色頓時一沉,他隻是不想跟魁山宗起衝突,但可不是怕了他們。
現在這女修,竟然當麵嗬斥他,無論是為了宗門臉麵,還是他自己的麵子,都不可能再繼續忍讓。
“跟你們說了,我們五虎門沒有這個人,若是魁山宗諸位是存心找麻煩,我五虎門接下就是,不用找那些莫名其妙的借口。”周浩傑冷聲道。
隨著他的話語,五虎門一眾弟子紛紛手按刀劍,隨時準備戰鬥,而魁山宗的人也是對他們怒目而視,紛紛祭出法器。
薛寧嘴角泛起一抹淡淡冷笑:“你說沒有傅紅雪這人?那我問你,五虎門的橫刀斬天,可是有外傳?”
“這話怎麼說?”周浩傑皺眉道。
“一個自稱叫傅紅雪的人,用橫刀斬天式暗害了我魁山宗屠厲,逃跑前還偷走了他的法身。”
這話一出,五虎門眾人頓時嘩然。
誰不知道,橫刀斬天是五虎門的獨門絕技,即便是門中弟子,也少有修行。
這次進入黑河穀的幾千人裡,也就隻有周浩傑等少數幾個弟子有修煉過。
至於說外傳,誰不知道橫刀斬天是要在五虎門“刀影壁”前領悟,根本不是照著刀譜就能練成的。
周浩傑的嘴角也泛起了嘲諷笑容:“我說了,你們魁山宗要想找麻煩,我們接下就是了,薛道友你不用找借口。”
薛寧眯著眼,冷冷地看著周浩傑。
兩人身周氣勁湧動,激戰隨時會開始。
然而就在這時候,湖泊上的金色禁製忽然發出一陣轟鳴。
“轟隆隆……”
隻是片刻後,那金色禁製破碎,一片湛藍色的大湖出現在了所有人眼中。
下一刻,無數人駕馭著法寶衝進了大湖中,這種地方,能先進入的,總是能占到先機。
“我們的賬等之後再算,現在先奪取機緣要緊。”薛寧冷聲道。
周浩傑冷笑道:“隨時奉陪!”說著,他朝著五虎門的弟子一招手,“我們走!”
五虎門的人頓時駕馭法寶進入了大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