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還想問謝儘歡發什麼瘋。
躺在床上手舞足蹈,和中邪似得,還自言自語一驚一乍。
發現謝儘歡恢複正常,煤球飛過去就是翅膀一頓扇,看模樣是想幫忙驅邪……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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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
夜色漸深,縣尉司衙署內依舊燈火通明,捕快仵作圍聚在停屍房中,旁邊班房裡還放著貼上封條的木箱、賬冊。
縣尉楊霆叼著煙杆,站在陳元的屍體旁,看著仵作解剖傷口,眼神凝重:
“一劍突襲近三丈,傷其心脈而未死,還一鐧轟碎會‘不動金剛禪’的和尚,這武道功底,得在四五品往上了。年不過二十,有如此功底堪稱匪夷所思,你確定他背景沒點問題?”
楊大彪曾經在京城當班近三年,對謝儘歡挺了解,拍著胸脯擔保:
“謝儘歡懂事早,以前在京城就特彆刻苦,從早到晚都在學東西,年少有為不奇怪。聽儘歡說,他這幾年去了‘風靈穀’學藝,說是走隱仙一脈,爹可聽說過?”
楊霆當了一輩子差人,見識頗為廣泛,嘬著煙袋想了想:
“當世道門較為繁盛的派係,有丹鼎、占驗、隱仙三支。丹鼎派多在南方,占驗派被北周尊崇,隱仙派最為神秘,走隱世之道,非亂世從不出山,上次露麵還是百年前的巫教之亂。謝儘歡如今冒出來……”
楊大彪尋思了下:“興許是國祚將傾、亂世將至,世外高人特地派他出山……”
啪——
話沒說完,就被煙杆敲了下腦殼。
“這麼大個人了,還口無遮攔,如今大乾正值泱泱盛世,哪兒來國祚將傾的說法?!”
楊大彪揉著腦殼,看向滿屋子的屍體:
“那這些……”
“這些隻是尋常妖寇,不是禍國殃民的通天妖魔。”
“那紫徽山那隻……”
“知道是通天妖魔,你還不趕快去找?!”
“我這點本事,哪裡找得到超品大妖,人家自己送上門,我都不一定能認出來……”
……
父子倆如此交談間,衙門外忽然響起一串腳步,還有急切話語:
“令狐大人,你得好生休養,這事兒我都沒敢上報郡主殿下,若是殿下知道……”
“我自有分寸。”
……
楊大彪心中一驚,知道是天天救苦救難的女菩薩來了,連忙放下火折子,往外跑去。
縣尉司前院,三名武卒提著燈籠,一路小跑跟在後麵,副手劉慶之連連勸阻。
令狐青墨提著劍快步走在前麵,因為鎧甲被打爛了,穿著一身常服,如雪白裙在火光下隨夜風輕舞,顯出了幾分縹緲仙氣。
作為紫徽山掌門嫡傳,還和長寧郡主姐妹相稱,令狐青墨身份顯然不低,尋常捕快不說接觸,能遠遠看一眼都算殊榮。
但令狐青墨作為道門中人,從來沒有半分架子,來王府曆練沒有選擇坐辦公室,而是衝在第一線,把尋常武卒捕快當同僚戰友對待,累活臟活帶頭上,遇事兒甚至還幫著扛雷。
為此衙門的諸多差人,一直把其視為‘女菩薩’,此時到場,齊刷刷上前噓寒問暖。
不過令狐青墨性格外冷內熱,雖然仗義但不怎麼會客套,徑直走入後衙,瞧見楊大彪跑過來,開門見山詢問:
“情況如何,查到線索沒有?”
楊大彪今天差點嚇死,確定令狐大人胳膊腿完整,才算鬆了口氣:
“隻目前可以斷定,東倉坊的三人和近日城中作亂的妖寇有關,但幕後之人很謹慎,沒在倉庫留下任何追蹤線索……”
“最後那個謝儘歡在什麼地方?”
“呃……”
楊大彪就知道會問這個,躬著腰、舔著臉賠笑:
“令狐大人~都是誤會。謝儘歡是原萬安縣尉謝溫之子,和我鐵哥們,打小就認識,乖巧的很。今天他專程來探望我,碰巧撞上匪寇,可能是事出突然,才不小心誤傷了大人……”
令狐青墨又不是沒腦子,能把她堂堂紫徽山掌門嫡傳一棒子乾暈的人,能是尋常人物?
“眨眼連殺三人,你說乖巧?”
“殺賊子不能心慈手軟,謝大人也是這麼教我的……”
“他在那間牢房?”
“呃……”
令狐青墨準備往牢房走,瞧見楊大彪不停賠笑表情尷尬,不由柳眉倒豎:
“這麼重要的人證,你讓人走啦?!”
“沒,我怎麼敢亂放。”
楊大彪賠笑道:“是軟禁,就在青泉巷第六間院子,離我家幾步路,我拿腦袋擔保,謝儘歡絕對沒問題,令狐大人若想問案,我這就把他叫過來……”
令狐青墨治傷時已經大概了解過案情,見楊大彪拿人頭擔保,還是打消了疑慮。
但一棒子把她抽暈的人,她總不能連模樣都不知道,當下轉身往外行去:
“我過去看看。”
楊大彪怕這位女菩薩找自家兄弟麻煩,連忙跟在後麵:
“我給大人帶路。”
“不必,你們儘快把此案查清,有線索隨時通報。”
“呃……好。”
楊大彪悻悻然駐足,目送令狐青墨孤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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