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傅冬平是被昨天那波妖寇雇傭,你問出線索沒有?”
謝儘歡隨手關上院門,帶著三人往巷子外走去:
“我昨天才來,也沒料到傅冬平是來殺我的,下手太重,想細問已經斷氣了。”
令狐青墨見此暗暗發愁,輕歎道:
“斬妖除魔雖是善舉,但也適當留點活口,不然衙門案子不好查。”
我昨天沒給衙門留活口嗎?
誰知道衙門這麼飯桶,竟然不給賊寇止血搶救?
謝儘歡不好吐槽楊大彪,隻能點頭:
“我爹經常說,遇見妖寇能殺就殺,切勿心懷僥幸,習慣了,下次注意。”
楊大彪昨天是失了職,此時插話道:
“這是對的,但不手軟不一定非得打死。下次留活口,你可以直接震碎氣海,再把手腳一砍,弄成人棍,我保證他沒法反咬,衙門還能接著審問。”
謝儘歡眉頭一皺:“這未免太殘暴了,殺人就是殺人,折磨取樂,那是邪道手段。”
“殘暴?!”
三人齊齊回眸。
這次連劉慶之都繃不住了,認真複盤:
“昨天那和尚直接被打碎了,血肉糊了半條巷子,衙役到今天都沒收拾完;今天這傅冬平,腸子被挑出來丟地上……”
“好啦!”
令狐青墨正在討論案子,抬手製止閒話,詢問道:
“這幫妖寇怎麼找到的你?”
謝儘歡攤開手:“不清楚。我昨晚在這住下,一夜沒出門,今早和楊大哥吃完早飯,就去了醫館,出來就遇上了殺手。算上雇凶、跟蹤的時間,我應該昨晚就被盯上了。”
“昨晚……”
楊大彪抱著胳膊,認真思量:
“時間這麼短,能把你行蹤摸透,衙門肯定有內應。”
謝儘歡感覺出有內應,但依舊不解:
“他們在衙門有內應,知道我殺了倉庫所有人來報複,能不知道我實力?派個臭魚爛蝦過來白給,有點不合常理。”
令狐青墨也覺得此事蹊蹺,想了想:
“可能是內應知道的不多,光知道你屠了倉庫人手,不清楚具體情況。傅冬平也不算臭魚爛蝦,換成其他二十歲年輕人,早死八回了。”
四人正如此商談,一名捕快,忽然從街頭跑了過來:
“楊大人!揚大人!”
楊大彪眉頭一皺:“怎麼?城裡又出亂子了?”
“不是。”
捕快來到四人跟前,遞出一個瓶子:
“方才我們在金門街收屍,現場發現了個瓶子,大人你看看。”
謝儘歡掃了眼黑色瓶子:“是傅冬平身上的東西,我剛才看到過,裡麵應該裝著血凝散。”
令狐青墨取出手絹,接過空瓶子查看,小心聞了聞味道:
“確實是血凝散的容器,這瓶子有問題?”
楊大彪常年在市井走訪,此時眉頭緊鎖回想:
“這瓶子……衙門查獲的‘登仙散’,是不是用的這種瓶子?”
劉慶之摸了摸下巴:“好像還真是,以前在乞丐窯抓過幾個毒蟲,身上就有這種瓶子,據說是從三合樓購得。”
謝儘歡聽說過‘登仙散’,其具備致幻作用,服之飄飄欲仙,但傷人神誌,且心癮難以解除,大乾開國時就明令禁止,他爹以前就經常查這個。
見劉慶之知道出處,他疑惑道:
“衙門知道有地方賣登仙散,不派人去鏟了?”
劉慶之麵色為難:“不確定是不是三合樓私下賣這個。三合樓背後東家,是文成街的李家,李家是黃門郎李公浦的族親,當今聖上身邊的紅人……”
謝儘歡見此微微頷首,明白了緣由。
李公浦因為整天圍在皇帝跟前溜須拍馬,被朝臣暗損為‘李公公’,雖然名聲不咋地,但其官居從二品,深得皇帝信任,這種人不說縣衙,丹王都不好亂得罪,衙門敢查就怪了。
令狐青墨仔細回想片刻,詢問道:
“登仙散中,是不是就有‘龍須草’這味藥?”
楊大彪一愣,神色凝重起來:
“龍須草藥性陰寒,能迷亂神誌,登仙散中好像還真有。難不成是三合樓在暗中勾結妖寇搜集龍須草,被掀了倉庫,又暗中雇凶報複?”
令狐青墨找到了蛛絲馬跡,可謂雷厲風行:
“有線索總不能忽視,先去三合樓看看再說。”
謝儘歡也想知道誰在雇凶殺他,林婉儀有煤球和阿飄護道也沒啥問題,當下跟在了後麵……